来,生怕这家伙再往前走会进了岔路。梁书不敢耽搁,顺着向着亮光一路前行,不多时便走了回来。
他见孟昶正在还在计算,便对方怡白说道:“离这儿五十步左右的地方还有岔路,我手上没有灯烛看不见路口,不过大抵不会有错!”
方怡白闻言眉头一动:“你又没看见,怎么知道前面有岔路的?”
梁书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解释道:“头上有汗,我能感觉到那边儿有风吹过来,这才料定那边有岔路的。”
孟昶闻声抬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粱书,嘴里喃喃念叨着:“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送走了赵济,江屿便急匆匆的溜回了房间,因为自己来路不明,他生怕会在遇到熟人,遇到赵济倒还好说,可若是遇到了窦章或是陈兴林,只怕赵烁也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脑袋,于是便决定安心呆在房里睡觉,不到吃饭的时间绝不出来。
虽然身处皇宫,可江屿的待遇却比在武英侯府的时候差了许多。原来的住处是侯府的上房,那里与花园比邻而建,宽敞明亮景色又好,更重要的是通风极好,即便是夏日的正午也不会觉得如何闷热。
再看现在,如今的住处正是以前太监的居所,低矮逼仄自不必说,整间屋子更是只有一扇小窗,住在这里别说是睡觉,只是躺着就能热出一身透汗。
天近午时,房里的暑热渐升,江屿一边翻看陈瑞昭的医案一边抹汗。
‘咸平二年,东宫起无名火波及寝宫,太子济颜面受损,乃取黄芩、黄柏、黄连、栀子,以天山雪莲为引,取无根水熬煮成膏,半月后仍不可愈。帝怒,乃命臣施以换颜之术。术成,太子济容貌恢复如初。’
这段话初看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如今看来却是疑点重重。
根据他和梁书调查的结果来看,咸平二年时曾有一伙儿人从东华门潜入皇城,只杀了守军之后便被陈兴林的暗卫发觉,其中几人逃到了东宫,困守佛堂最终自焚而死。而另一伙人则逃到了天乡楼,最终被陈兴林全力扑杀,不仅放火烧了天乡楼,还连累旁边的宏恩观也付之一炬。
这段过往经过多方佐证,虽然具体细节不甚了了,可大致经过总没有错。
可这却与陈瑞昭的医案大有冲突——依他所说,东宫不仅起了大火,更是波及到了太子的寝殿,以至于伤了赵济的脸面。
可太子的寝殿坐落在东宫正中,要真有大火能波及到这里,只怕整座东宫也剩不下几座建筑了才对。这种规模的大火可称灾难,宫里断然不该没有记录,坊间也不会不见半点流言。
而且这段记录本身也很奇怪,别的太医所用的药方都写的清清楚楚,可自己用的换颜术却只用了聊聊几个字一笔带过,就连时间也只写了咸平二年,连具体的日期都没写明,实在有违老先生一贯的严谨作风。
“陈老爷子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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