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不该有的脆弱与惆怅,叫外人瞧了恨不得宽慰两句。
夜幕低垂,一切浮动皆隐于其中,或顺势而发,或泯灭无声,直到迎来再次的光明。
腊月二十五,清晨,屋檐上结起了又粗又长的冰棱,犹如雕塑般好看,在日头下晶莹剔透的,令月看了觉得有趣,便没有叫宫人将它打下来。
因为要出门,令月穿的厚实,又在外面裹了一件暖和的斗篷,保证自己不会被风吹到,才被准许去承天门那里送行。
城门口,姐妹两人不舍的拉着手,唉声叹气的,不愿意挪一挪步子,得亏崔家大郎君跟来,见自己夫人那副拖沓性子,好声好气的将人给分开,一步三回头的进了轿子里……
那边,李贤和李珏也是踌躇不前,身下的骏马也是不停的打着转,似有难舍之意,但最终也只能将那说烂的话再度拿出来叮嘱令月,这才打马离去。
令月照例登上了承天门的城楼,这样能看的久一些,就如同李瑜大婚那日一般,直到人和马车都变成一个个黑点,再也看不见为止……
北风呼啸,干冷的寒气越过帽檐不停的打在少女娇嫩的面容上,引得她脸颊变得有些微紫,她捂紧了手中的手炉,试图得到更多的温暖。
天地间,百草凋零,一片寂寥的颓败之色,让令月心中也有些荒芜。
“回去罢……”
拢紧了斗篷,令月声音颤抖着说了句,背过身子就要走下城楼。
这时,身侧的杜若突然惊呼了一声,顿时将令月的步伐给顿住了……
“殿下,你看那是谁!”
“毛躁的丫头……”
虽嘴中嫌弃道,但令月的目光还是循着那处看了过去……
马蹄飞腾时带起的尘土有些遮人视线,但可以清楚的看见来人身着征西军将领的军服,胯下骏马乌黑,只四蹄雪白,此刻,来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是他吗?”
少女眸子此刻如同星辰般,闪着细碎的光芒,里面盛满了希冀,对着两个婢女问道。
“定然是裴小郎君,全长安只他一人的马那样神异,不会错的!”
一向细心妥帖的木槿开了口,也是满眼含笑的模样,因为她知道到了现在,裴小郎君对于公主的意义。
然而,下一刻,令杜若和木槿都惊诧的事情发生了……
少女仿佛恍然初醒一般,头也不回的冲了下去,手炉也不顾,就那么随意的落在了地上,发出金属特有的闷响,然而少女丝毫不理会,一心向着石阶而下。
不顾守门将士的诧异,令月怀着火热的心情冲出了城门,向着那远处驰来的少年奔去……
少女一身珊瑚红的裘衣,由于奔跑的过快而被风吹落了斗篷的帽子,寒风更加肆意了起来,将少女鬓边的发丝扰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