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绕，也只好配合地转了身，让自己舒服一点。
王同浩收了胳膊，两手一摊：“让你个行政助理去，就是去点个数。回头客户收到货，先跟工厂那边说，有些货品有瑕疵。那边好诈唬呢，就直接要求扣钱，要是不要诈唬，那就鉴定质量之类的事情扯扯皮，拖一拖，钱在自己手里多转两天，也有好处。”
马旭阳又愣了。他从没想过生意真正运转起来，这么一点小细节都有问题。下意识地喃喃：“那……”
八卦的那位对自己的“科普”效果非常满意了：“计划好的利润被你一个结款通知搞没了，就只能从你身上找补了呗。”他说完还意味深长地拍拍对方的肩膀，“小马同学，至少在这个公司里，做事宁拖不错，能不往自己身上揽的事情就尽量别揽。
“就那位，”他朝老板办公室的方向努努嘴，“喜怒无常，主意一天三变，逮着点儿理由就扣钱，躲还来不及。活儿嘛，他说啥你干啥就好了。”
说教和感情沟通结束。两人一个笑眯眯回了工位继续摸鱼，另一个把老板和前辈的话拿出来放在一起回味了一遍。
他去验收时亲眼见了工厂里的情况。
一个县城里的小作坊，负责交付的工人笑得三分讨好，四分算计，剩下的三分憨直估计那人自己也没意识到。看他清点好数目，就带着那样的笑跟他商量，能不能尽快把货款给结了。说工厂老板拖着工人们的工资，每次去催都是说货款结不回来没钱发。
马旭阳知道那人有可能在骗他，只是觉得他面生又面嫩，容易被打动。
可是他看着工厂那个四面漏风的环境和工人们又脏又旧的打扮，对比那点再小的公司账上都能立刻拿出来的货款，还是直接跟财务走了账，把钱结了。
他觉得自己也没结错。货都验完了，把该付的账付了，有什么问题呢？
他想清楚这里每个人的目的和情绪，又想想自己入职的这四个月。顶着行政助理的头衔，做着设计部秘书、总经理秘书、人力资源助理、客户经理助理的活儿。薪水呢，租间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的小隔断，管了自己的一日三餐就不剩什么。
他在这时候，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同事们日常抱怨老板，抱怨的是什么。
这不是一个他努力表现，就可以有更好发展的工作。甚至，他在这里按照老板的意愿努力下去，可能会把良心都努力丢了。
拍拍脸颊，让自己从乱麻一样的思绪里出来。马旭阳下了决心，一分钟都不愿耽误。
他重新推开老板办公室的门，在他诧异的目光里尽量稳定了自己的声音，说：“老板，我想辞职。”
陆中男听完他的话，“嗤”了一声：“你闹什么呢，赶紧好好干活去。”
马旭阳确定自己是被看不起了。好在想法定了心思就定了，他吸口气，控制住情绪，重新强调了一遍：“老板，我已经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