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里的仙人幻影——自己好像伸手就能碰到，却不大敢。
六年的距离有这么大吗？他在疑惑。或者是智力还是能力上的根本差异？自己毫无头绪，纠结挣扎的问题，路哥可以想得如此通透，还能在这样的一条路上，游刃有余地，走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他感觉有点恍惚，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从路靳楠的角度看，马旭阳露出了一个相当令人心软的表情：他眼角软下来，眼神里意味很多，有迷惘、疑惑、憧憬、害羞，但他没脸红，也没有低下头，就用那双干净懵懂的眼睛看着他，好像陷入了特殊的时空。
于是路靳楠顺着自己的意愿，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手劲儿不小，压得他头一低，突然清醒了一样晃晃脑袋。这下，耳朵又红了。
路靳楠看着他的样子笑了：“别光傻愣着，吃东西。”
小马感觉到头上的手劲儿，看着他路哥拿起筷子轻轻敲敲碗边，“哦”了一声低头吃菜。对面路靳楠也不慌不忙地喝茶吃东西。他侧着眼睛偷偷去看，优雅还是优雅的，不过是个活生生的路哥了。
吃了点东西，缓了缓神。小马平静下来，开始在大脑里找话题。他想继续问写问题，比如“路哥你是怎么想得这么清楚的”，或者“那我现在遇到事情该怎么办”。但好像无论怎么问，都不够合适，也无法问到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
路靳楠好像看出了他的纠结。很配合地主动说下去：“我和仲澜，其实是非常幸运的案例。他有不错的家庭背景，让他有了一个非常高的起点。他不用经历刚起步时，争夺那些不起眼的小机会的厮杀。他也是真正有做演员的能力，无论是外形还是悟性。我们也都有不用必须赚更多钱的底气，可以把做事的标准定为‘问心无愧地在这行活下去‘。
“你会看到很多人，他们没有这样的运气。就像你说你对摄影这个行业的感受，可能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们不会像你一样考虑自身的天赋、背景、经验，而是更愿意相信，只要努力，想办法，总能找出一条路。”
他看着小马不好意思地笑，似乎还有点惭愧自己没有什么坚持心。就抬手点点他，让他注意自己：“我和仲澜因为运气好，一路走得还算顺遂，也见过很多所谓的厉害的人。不好说他们的成果和心态之间，因果关系是怎么样的，但很多真正厉害的人，关注点都在于自己愿意做什么，可以做什么，怎么样把愿意做、可以做的事情做好。你现在不确定，可以继续找。你愿意在公司尝试，就给自己一个机会。这样就够了。”
小马终于抬起头来，点点头。眼睛有点闪烁，给出了一个非常正面的回应：“谢谢路哥，我明白了。我现在觉得部门环境挺好的，能遇到你和二哥，为你们工作，更是难得的运气。我愿意跟着你们学一学，试一试。我知道自己只是个刚毕业的新人，没事什么经验，不可能一下子就什么都懂了。路哥你跟我说的这些，够我想很久了。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