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喷雾瓶递向夏云烨:“您之前手指不是受伤了吗?昨天事发突然,兵荒马乱的我们还没找到这药您就走了。”
夏云烨看了一眼自己包裹的严实的指尖,心念一动,指尖上的纱布就寸寸滑落,露出了虽然也还是可怖的,但较之前一天的糜红烂肉已经是好的太多了的伤口:“我之前就说了,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伤,没必要......”
他话还没说完,兰庭已经麻溜利索地拔了喷雾的盖子,将药雾小心地喷洒在了伤痕累累的指尖上。
一旁的褚扇见到夏云烨手上的伤口一时之间也惊住了:“前...前辈......您这手怎么伤的啊?”
夏云烨感受着伤处的清凉,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需弹琴,弹琴之人手上有伤,再正常不过了。”
比起这个,他更好奇的是,为什么这里的人一个二个都这么看重他受的这些许小伤?
以及......
为什么兰庭,和昨日给他上药的那名女子,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心里会产生奇怪的感觉?
硬要说,既非愤怒,也非开心。
但又不是什么悲伤,痛苦之类的负面情感。
若说是感动......他也不是没接受过从前那些乡人的村货报答。
当真是......
奇怪。
他在这里思绪翻飞,兰庭在专心上药(刷好感度),褚扇则是在一旁不停地叽叽喳喳地叫唤。
“弹什么琴?这么猛?能把手指肚上的肉摧残成这样......”
“这怎么也得是暗器了吧?”
“前辈前辈,您是弹琴的啊?我还不知道呢,您弹的什么琴啊?是琵琶还是古筝还是什么?”
夏云烨:“......”、
这孩子......
这孩子怎么这么吵?
“我学的是古琴。”他选择了最后一个问题回答。
兰庭上药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给另一只手喷药,没有立刻出生:就让这聒噪的小子把他们好奇的东西都问完了吧,白得一手资料还不用烦扰这位大人。
“哦!古琴啊!”褚扇拉长声音重复道:“是不是长得特别像古筝的那种琴啊?我小时候也谈过古筝,但是我记得手上要带假指甲的吧?带了假指甲还会受这么重的伤吗?”
“有护甲,但是。”夏云烨上好了药就收回了手,看向了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的褚扇:“我所奏的曲谱,原本不是我现阶段有能力有资格弹奏的,所遭受的反噬连我的身体尚且都承受不住,何况护甲呢?”
褚扇想起来那一天听到的惊天震响,很是讶异又冥冥之中感觉和该如此。
“所以那一天天亮的时候的巨响,是您吗?”他眼睛里几乎要具现化出来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