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泣不成声。
他低着头,陈述着发生的一切
儒雅的老先生扶着自家的妻子,枯瘦的腕骨突出,安静的听着,鞠躬向着刘薏仁道了谢。。
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放着未干的笔墨,那是老先生的家书,上面是母亲一句句斟酌的关心,老先生改了又该,才得到妻子的满意。
这下,不用去城里寄信了。
老母亲,脱力坐在地上。
手指死死抓在盖在穆萍儿身上的白布上。
偏远小村,两人独得一女。
人到中年,两人自筑一棺。
翌日。
唢呐吹响。
“来生相遇,再成父女。”
“重生之年,娘抱在怀。”
“生逢乱世,恨非男身。”
“来世安康,不受战乱。”
“......”
“......”
刘薏仁打开乾坤袋。
穆萍儿站在刘薏仁身旁,看着自己的葬礼。
潦草又隆重。
看着一旁的父母,“是我对不住他们。”穆萍儿说着,看着自己踩不到实地的脚。
依然身着一身红装。
“父母缘分,之间的恩怨向来总是还不清的。”刘薏仁站在一边。
两人默默看着,没有言语。
耳边的唢呐声不绝于耳,震响整个村子的小路。
太阳渐渐落下去,晚霞在天边烧起来,染红了整片天空。
穆然不管不顾向前冲过去。
有一鬼拦住他,“你不要命了?”
“别拦我。”说着,一脚‘踏出’了乱葬岗。
“你会魂飞魄散的。马上日落了,这么着急,投胎啊?”声音在后面响起。
穆然头上的灵魂被灼烧着,他不断找着树荫的庇护,一路上匆忙,根本顾不得这些许疼痛。
夜幕终于完全降临。
此时的穆然停在门口。
头上的灵魂被烫出几个大洞。本没有呼吸的他,此时却像噎住咽喉一样,喉头发干。
干枯的手指抓住自己心脏前的肋骨,想要抚慰那本不存在的心跳。几只萤火虫穿过他的手掌,又飞向穆萍儿。
穆萍儿慕然抬头。
视线相撞,顾不得飞过来的小萤虫。
时间太久,一时间倾吐不出思念。
时间太短,这一刻,这一眼,就结束了别离。
分别太久,不知道如何见面寒暄。
赤身裸骨,身上不披一片遮盖。
相见,相见,日夜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