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耳力竟未能发觉他们的存在,甚至连一丝脚步声都未曾听到。
但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也未去刻意打量对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若无其事地继续行走,仿佛根本没有看见那二人一般。
双方无声前行,相遇,错身,就在即将擦肩而过的一瞬,那名贵公子忽然身子一晃,像是崴到了脚,还非常巧合地向着墨寒生撞过来。
墨寒生脚步轻踏,向着身侧微微一闪,就躲开了此人靠过来的身体。
贵公子在雪地上重重一脚顿足,慌乱中手忙脚乱,在原张牙舞爪了好一番,这才避免了栽倒在地的窘境。
而他身后那名像随从一样的壮汉见状,只在一开始时眼中闪过些许诧异,却没有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静静看着自家主子狼狈十足的模样。
墨寒生也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冷眼注视着这一幕。
贵公子略显尴尬地看了一眼墨寒生,拱手致歉道:“抱歉,雪天路滑,一时失态,惊扰到兄台了。”
墨寒生并不答话,甚至没有任何表示,扭头继续前行,脚步如原先一样轻缓,就像什么都未发生一般,转眼就步入了小巷中。
贵公子一时愕然,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冷漠,甚至惜字如金,连一句话都懒得回复。
他一直注视着墨寒生离去,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巷道中,他仍在饶有兴致地盯着巷口。
贵公子抬手,似是在制止身旁之人:“什么也不要问。”
但那名壮汉呆在原地,一步不动,分明没有一丝相询的意思。
贵公子自觉无趣,白了他一眼,抬脚向着那条巷道走去。
巷道中无人话语,只有脚踩在积雪上的沙沙声响,浅浅的雪层中还夹杂着不少的枯枝落叶。
周遭尽是一些老旧的宅子,墙面泛黄干裂,出现许多细小的口子,斑驳腐烂的木门咯吱咯吱响,还留着些许春联的残躯,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和打理了。
巷道的尽头是一间店铺,门面没有任何装饰,梁柱、门窗早已落漆,甚至门庭正中连匾额都没有。
没有匾额自然也没有店名,也很难看出铺子经营什么生意,但墨寒生却知道这是一间当铺。
开在这样一条无人问津的陋巷中,不知道在他之前,除了吕乘风外还有几人会登门典当物品。
店门半掩半开,墨寒生抬脚踏入,只是略看了一眼,内中与外头一样的简陋破旧,柜台后坐着一个瘦小的老头,是这间铺子前院的掌柜。
墨寒生走到近前,轻咳一声,柜台后却没有一丝反应。
他仔细一瞧,原来老掌柜单手撑着面颊,双眼虽然睁着,口中却传出一阵若有若无的鼾声。
墨寒生微微皱眉,随即一掌拍在柜台上。
柜面砰的一响,惊得老掌柜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