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次于二师叔殷虚天的古怪道士,整日里游山玩水偶尔才回一趟太安山,每次回来还喜欢搬个座椅跑到那颗赤木树下说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有些是道听途说、有些是亲眼所见的、有些是他亲身经历的。向子期的师叔每次都要一连串的讲上好几天,讲到没故事可讲的地步他就回去睡一觉然后接着下山继续收罗故事去,等收罗的差不多了才会回来。
向子期无比崇敬自己的这位师叔,玉臻就怕这位唯一能跟上自己的思路的家伙也走上这条不归路。到时候玉臻虽说会羡慕,可更多的还是伤心。
对于这个‘拖拉’的少年魔头,龙逆与霓芊落没有丝毫不耐烦,两人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等褚师山河缓慢登台。
终于迈过了最后一个台阶,在一次站在台上的褚师山河觉得自己可以松一口气了,可不知为何褚师山河又莫名的郑重起来,褚师山河想向天下同辈人借的一口气依然借到,最后一战其实对于褚师山河来说其实不那么重要,若是有稍微下作一些的正派人士在这最后一场上动些手脚,让他这个本该死在十方亭的魔头彻底殒命,怕是尸骨到时候都没地方埋。
褚师山河自嘲一笑,自己这条命好像真的不怎么值钱,要是死在这里,沐英应该会帮自己收敛尸骨吧,还有小弟虚天,还有那个不知道为什么赖上自己的小丫头,收尸人是找到了,可褚师山河环顾四周,举目之处竟无一次埋身之地。
倒不是褚师山河高看龙逆和霓芊落,只是满座上万个老人精实在无法让人安心,龙逆的那天地一剑可怕吗?可若是与一位擅长肉身搏斗的半王境的高手对面捉杀,怕是龙逆自己这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难怪当年人皇曾言,少年技艺最是唬人,中年技艺各有收敛,老年技艺平平淡淡。
他二先生能够只手捏碎庆老人的金丹未必没有山海压胜和诸多仙家高手的气运裹挟。
褚师山河坦然一笑,想这么多干嘛,难道还能折回去不成。今日今时褚师山河只管场上胜负。
褚师山河右手猛然下按,出产于大明城草马场那棵枯朽老枣树的刀鞘无声崩裂,暗红的木屑崩向四周,没了刀鞘的保护刀尖离地悬空,还不等刀尖扎地褚师山河转按为握,褚师山河倒握朱贺放在胸前,左手以掌面护住右手手背,执握刀礼。
“魔族大都人士,褚师山河。”
龙逆抱拳先前拱手:“真龙一界真龙族王室,龙逆。”
霓芊落双手叠十,放在胸前:“凤凰一界凤凰族圣女,霓芊落。”
台上三人皆是颔首微弯,八座浮台上万人,两位上三九境王者亲眼见此风云驺起,十二万年天地巨变。
三人一礼作罢,都是闭气凝神,不敢擅动。
浮空的莲花台上殷虚天不知从那里掏出一枚铜钱,右手握拳朝上,铜钱便放在泉眼上,殷虚天以大拇指弹起,那枚质地黄铜材质的铜钱便在天上打转,然后颓然落回殷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