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拳,云海倒灌。
饼子当然不敢拖大,直接侧身开脊摆拳架,一拳盘在腰际间,如校大龙必先伏渊。一气呵成扛昆仑,便有灵气上神台。
眼前有人无人,出拳即可!
佛门六尘拳,一拳一洞天,身后自有金刚闭目显现,左敲木鱼右伸拳。宛如一线潮头,云海飘涌赛奔马,惊涛骇浪,我仍出拳!
谁说金刚只有怒目才能扬拳,闭目金刚大梦春秋,亦可出拳!
可当两拳真正相碰后,金身瞬间破碎为飞灰!散人拳意浩荡,一浪复一浪,饼子倒飞四千丈!
算计老子?散人唯有嘴和拳头,讲理不讲理,如此而已。
水客好不容易挤个笑脸,却看见散人整理自己衣襟,甩甩手道:“到你小子了。”
同样是笑,笑里藏刀。
换一身道法通天,他抬头喃喃道:“开心就好。”
真以为老子算不到?只是想削你们了,老子也得开开心!这可是硬生生揍出个后世中三境无敌手的两人。
煎饼炸鱼,奸饼诈鱼。
如今霜鬓弈棋这散人,也曾醉卧玉楼正少年。
散人伸个懒腰,舒服,悍然出拳!
……
……
好画自有河山,非人间。
橘牧还在疑惑饼子为何没入画中人间,难不成躲在哪处山头,想忽来醉梦一拳?确实是他风格!
只好闲散随心,逛逛秀丽山水,又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甚至在登最高峰的半山道上还折下一枝杏花,画里无春秋,一切得看丹青国手心情落笔。
橘牧信手摘簪换杏枝,赏花美少年。
更何况她爱杏花,他爱她,两不耽误两相思。
又经过陌上田野,橘牧吹着欢快口哨,左手有意无意拎着长衣下摆,对鱼儿当然放心,全当踏青。
口哨声忽停,因为从背后有柄剑横在脖项前。
橘牧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敢回头,竟已泪流满面,沉默里前襟心脏位置湿透,微凉。
“陌上花开。”姑娘轻声说:“不可缓缓归矣?”
肩头处也微凉,并非汗水,有姑娘抱紧眼前腰,泪两行。
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我们站着不说话,即使落泪,也十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