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就要鸠占鹊巢了,一会又住进家里了。
陆子衿起身离开,江暮染就操纵轮椅紧随。她走东,江暮染就走东,她走西,江暮染就走西。
终于来到房间浴室,关上门。以为能隔绝江暮染聒噪的声音,浴室的视听电话就放大了江暮染的脸……
“喂,陆子衿?陆子衿你快接电话?”
“……”
陆子衿忽然怀念江暮染是结巴的时候。
平躺在床上,陆子衿闭上眼准备睡觉。她极少有晚睡的时候,更不会有人让她加班,所以即使她的腿不良于行二十多年,她的身体却仍然健康地远超常人。
可今夜江暮染并没有在洗完澡后老实躺在她的沙发上睡觉,而是操纵轮椅来到窗边,以锲而不舍的精神缠着陆子衿要她同意自己回南珠。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陆子衿睁开眼,看见江暮染披散着头发坐在轮椅上。她的头发留长很多,披散下来已经超过肩胛。发质很好,柔柔顺顺,乌黑发亮。
陆子衿忽然想起小时候替她扎辫子的画面,她记得自己最爱给江暮染扎哪咤头,两个小揪顶在头上十分可爱。
“陆子衿,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江暮染回答这个问题已经至少三次了,“我想顾倾城了,所以要回去。”
“你也可以不想。”
“?”
什么直男发言。
江暮染无语,“这是我不想就可以不想的事吗?你都不知道,顾倾城一开始都不说想我,我说想她了她还特别敷衍,最后挂电话的时候才说了个也想我。陆子衿,你说她是不是变了?”
“……”
陆子衿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了两下。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江暮染的情绪能大起大落到这种地步,明明前一秒还觉得顾倾城信任自己,怎么下一秒就说顾倾城变了。
“非去不可?”她只好问。
“陆子衿,这个问题你也问了我三遍以上了。”江暮染不回答,
反而倒打一耙,“你是不是就不想让我去?!”
陆子衿沉默了好一阵,问道,“你在慌什么?”
慌突然冒出来的望月雪一?慌顾倾城撕了她们的合影?还是慌她心里没由来的不安?
江暮染像是被戳穿面具的演员,整个人僵硬无错,显得呆滞可笑。她总算停下一整晚的聒噪,像被点了哑穴的哑巴,张张嘴却半字没有。
陆子衿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柔肤的丝绸被褪到半腰,露出她精致白皙的锁骨,在昏暗的光线中,晃眼明亮。
“你对我说这么多,不是想让我同意你去还是不去。你心里坚持要去,我也拦不住你。况且你在学堂已经说出了顾倾城的名字,见她是迟早的事。你只是想让我分析顾倾城又和组织联系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