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也就这么决断了。我哥说,钦差也得知了此事,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又不便明地里过来调查。所以,我只有借着来听姐姐弹曲的机会,看能不能找到点儿线索,也不枉我天天在我兄嫂家白吃白喝的。”
我埋头吃着菜,不敢多言,生怕不小心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来。穆娘子果然聪慧,明明是想替自己洗脱嫌疑才过来调查,偏把她哥和钦差拉出来。如此一来就相当于公务了,就算粉黛以前与她不认识,怕是也不敢不给面子。
“烟花之地,鱼龙混杂。来这儿的人也都是图个乐罢了。有些人自己不如意,便会把气都撒在我们这些更低贱的女子身上。而我们,却也只能忍着,只为能够活下去。”粉黛说着,眼中已泛起了泪花。
“你是说?有人虐待你们吗?”
粉黛含泪一笑:“妹妹难道不觉得那几个人都该死吗?你知道吗?这几天,楼里的姐妹们知道那几个混蛋死了有多开心。我们觉得一定是有人在为我们出头。妹妹聪慧过人,可知道这人会是谁?”
我偷眼朝穆娘子看去,见她淡淡一笑,油腻的红唇微微一扬:“白云仙子。”
“白云仙子?”我和粉黛异口同声道。
“粉黛姐姐不知道,难道李江湖你也没听说过吗?方老伯说书不是经常讲起她的故事吗?”穆娘子疑惑地问。
“听过。”我咽了口唾沫:“可是,那不是江湖上流传的故事吗?都说白云仙子一直飘渺不定,四年前,采花淫贼花蝴蝶就是死在她手上。如今,难道她又来襄州城了?”
“等一会儿不就知道了?”穆娘子掏出丝帕擦了擦嘴。
我仔细一看,没错,又是另一块冰蚕丝帕,真不知道她同款的帕子到底有多少,既如此,上次丢了,为何被那个苦命的阿婆捡到了还会那么感激?
粉黛面色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今晚还有人会死?”
“雪姨,雪姨……我不要……”楼下有女子悲惨地喊道。
“什么意思啊!还做不做生意的?老子有钱!”一个男子粗暴地吼道。
“息怒息怒,做做做,呵呵,您能来,我这儿蓬荜生辉啊。呵呵,只是我这儿的小娘子们都细皮嫩肉的,您稍微……轻点儿。”雪姨的声音中满是无奈,想是遇到了难缠的主。
“用你教?就你了,走,上楼!”
……
粉黛将门打开一道缝,脸色更难看了:“那个秦罗刹又来了,春红怕是又要遭罪了。如果白云仙子真的在,想为我们打抱不平的话,希望她今晚的目标就是他。”
我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盼着别人被杀的,于是忍不住问道:“秦罗刹是什么人?”
粉黛关了门,咬牙切齿道:“一个变态狂,十足的畜牲。他自己身体有问题,行不了男女之事,就只会把怒火发泄在我们身上。每隔几天就会过来,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