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流放灾民。
所有人一看就知道她这十几天来活得有多安稳了。
于是渐渐地,场内的关于她议论声多了起来。
“她是怎么未卜先知地收集这么多食物的?难道是有人提前放给她信号?”
“不可能吧,如果真有人能提前知道这世界末日来临,怎么还回留在学校?”
“谁知道呢,兴许是她没本事出去,但有本事换一条情报啊?”
“她有什么本事?”
“长得好看放得开也是一种本事啊。。。。”
“真是的,亏我之前班级聚会还邀请过她不少次呢,这种消息也不说一声,发个微信又花不了钱。”
“她怎么这样,光自己准备了,前几天我四处求人找吃的,经过她宿舍门口时她就在里面吧,这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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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在登记处,隐约地听到一些个不那么顾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她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次过来登记,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陈曦登记完,默默地找了一个角落的空位独自坐下,她年龄比其他同学普遍小一两岁以上,平日朋友不多。此刻一个人坐在这,顶着几百道目光的注视,她愈发感觉有些恐慌。
少女发现,大家并不感谢她。
那些这些日子里过得极为不好,甚至亲眼目睹同学好友死去的少年少女们,心中早被恐惧侵占。
而当处于暂时的安全时,恐惧又会在潜移默化中酝酿成愤恨。
恨自己当时没做好防备与应对,恨老天的残酷,恨突如其来的末世。
以及,恨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特别是当他们在深入分析后,找到指责陈曦的理由时,多日来的委屈就变成赤裸裸的憎恨。
那边,马队长又带回来了十几个人。不过这些人同样都显得面黄肌瘦,状态萎靡。
马队长朝台上秦处长点点头。秦处长又和身边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耳语几句。
中年男人是书山大学的副校长,平日里为人亲和儒雅,在校师长都认识他,此刻场中最为德高望重的人——正校长已不知去向。
副校长站起,拿着一个扩音喇叭,走上礼堂讲台,高声道:“各位老师同学们,请安静一下。”
但底下的人群显然情绪汹涌,平素形象和蔼的校长的话他们也没当一回事,底下依旧叽叽喳喳个不停。
副校长脸色有些尴尬,他挑了挑眉毛,继续高声道:“请大家抬头看一看天花板。”
这回底下确实安静了下来,大家有些疑惑地看着天花板。
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孤立于未知中时,他们就会下意识地沉默。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