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想象中的神色,难免有些失望。
云笙淡淡的看了一眼竹荪,与其说是看,倒不如说只是轻飘飘的扫了一眼。
就像是当初竹荪看她的眼神一眼,淡漠,疏离,甚至还夹杂着一些鄙夷和不屑。
“殿下同我说这些干什么?”
竹荪手上的力度微微加重了些,云笙略微有些吃痛,但还是没出声。
实在是看不惯云笙这副什么事儿都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有些厌烦的甩开了云笙的脸。
云笙往后退了退,直视着竹荪的脸,“那殿下想听见我说什么?”
竹荪也说不上来,看着空荡荡的茶杯,手指不断地摸索。
“取悦我,我就放你离开。”
云笙抬起了自己的脑袋,竹荪的眼底竟然染上了一丝的温柔。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言而有信,只要你取悦我,我就会放你离开。”
云笙不着痕迹的握了握拳,没有言语。
竹荪又笑了笑,“怎么,很难么?之前你不最擅长这件事吗?”
他的话似乎是挑断了云笙最后绷紧的神经,她近乎崩溃。
但是此时云笙仍旧是倔强着不肯点头。
她之前拼命的想要靠近竹荪,好像日日夜夜的瞧着他,最好能肆无忌惮的和他在一处。
但是现在,云笙只想拼命的想要离开,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人有七情六欲,欲求不得,才会有苦。
正是因为这些苦,短暂或者转瞬即逝的美好才会那么的让人流连忘返。
云笙笑了,她死死的盯着竹荪,大声的笑了。
养在后院的娇小姐从小就被教导知书达理,何为规矩,何为礼仪。
但是现在的云笙只想要大笑,她用她的笑声嘲讽着竹荪,嘲讽着世间的一切。
竹荪曾经说他最喜欢她的杨柳腰,走起来一步一步甚是讨人欢喜,不盈一握,总是万般风情。
那时候云笙不解其意,只知他欢喜自己便也跟着欢喜。
可是现在才发现,他那样的人怎么喜欢自己?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只不过是在一场游戏中,一人当了真,一个依旧抽身在外。
竹荪微微锁眉,随即缓缓站了起来,他将手放在了云笙的脖颈上,微微用力。
看着云笙脸上挂着的眼泪,竹荪的声音清冷,“你若是不能取悦我,那么这辈子你都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再看见云笙,竹荪转身便是离开了。
可是当竹荪真的走出去之后,他看着自己的手背微微发着呆,上面还挂着方才云笙脸上的泪水。
他有些害怕,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