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低眸自顾自的为奉祁掖好被子。
“经过了这么一遭,朝廷的动作有所收敛,一时半会应该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只是……”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欲言又止。
奉祁接过了他的话,“只是担心他们在酝酿更大的计谋?”
玄肆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两人沉默了许久,奉祁又一次的躺了回去,“师父知道你的身份么?”
玄肆的语气波澜不惊,“知道,也许知道。”
玄肆手中依旧是拿着那一把折扇的,只是边缘上是红色的,像是血液。
顺着奉祁的视线,玄肆也将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的扇面上,他顿了一下,无奈的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洗不掉。”
他干脆合上扇子,将腰间的利刃递给了奉祁,“日后就让它跟着你吧。”
奉祁没有抬眸,这把剑的确是少见的稀罕物,削铁如泥,势如破竹,自己用起来也很是顺手。
她抬眸看着玄肆的眸子,似乎是想要看出什么来,但最后只是收敛了所有的思绪。
“你究竟是谁?你和地下城究竟有什么关系?”
玄肆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自己的袍子,“我也很想告诉你,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过你总会知道的。”
奉祁也没有追问,只是闭上了眸子,转身面对着墙壁,声音有些沉闷。
“我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觉。”
“这些日子我不在梵寂谷,你乖一点,不要惹事。”
奉祁只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玄肆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衫,然后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奉祁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发酸,却是怎么都是睡不着的。
五大长监身后的人是皇帝盛司卿,可是自己只是一个平民,他是天子,万人之上,无人敢惹怒他。
现在天下大权都掌握在盛司卿的手中,他根本没有什么忌惮的。
那么他为什么要处处针对自己?
是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吗?但是他明明又那么多次的机会动手,干嘛不直接杀了自己?
还是正如盛司铭所说的一样,他想要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奉祁微微皱了皱眉,自己没有什么一直珍藏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殷离给的,能有什么东西?
还是自己的出身?
但是他们是怎么确定他们要找的是自己?因为自己的这张脸?
不可能,就算是见过自己小时候的样子,现在十多年都已经过去了,谁能认出来?
无数个假设不断地从脑海中闪过,又被她无数次的否决。
天色渐渐的黯淡了,日落西山,剩下漫天的晚霞,染红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