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看了成敬一眼,便继续盯着鱼漂看。
门房领着那名寒酸之人,穿过了后院,径直往临台湖走来,行至湖旁,门房止步,指着湖心亭道道:“世子在那儿,你小点声,莫惊扰了世子钓鱼。”
那人望向湖心亭,点头谢过门房,踏上栈桥,迎着成敬走来,并不因寒酸而自卑,无行大礼,只躬身道:“见过成公公。”
“来啦!”成敬温和道,也并不见怪,读书人都这样,颇有傲骨,又小声问道:“令妹的病,好些了吗?”
那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显的警惕,拱手道:“劳公公挂念,家妹的病好了。”
“杭王妃前些日子气喘,吴贤妃知道了,便让宫里的御医来看看,多开了些药,留着也无甚用处,治好了令妹的病,也算物尽其用。”成敬多言了几句,望着亭子里专心致志钓鱼的朱见滢,又道:“雨后天气好,鱼儿贪口,眼见着天要黑了,时辰不多,稍稍等一会儿。”
大明朝危亡旦夕,北京城朝不保夕,百姓生活苦难,而这位享尽富贵的世子,住的郕王府,用的是宣德白瓷杯,倚的是雕漆小禅木椅,穿的是上好的绸缎衣,任意一样就够寻常人家一年吃穿用度,身后更有一众仆役服侍,然其不思国难,竟还有闲心思钓鱼,真是应了那一句话“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但这人面色无异常,站在亭前,负手眼观临台湖,衣虽旧,却难掩傲气,直至天色渐晚,徐波黯淡,才听到朱见滢发声道:“进来吧。”
这人等了许久,进了亭子,却不骄不躁,举止姿态虽谦卑,但眉宇间自有傲气,微微躬身道:“第一熵,见过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