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我可以代替你,为你打败崔明堂。”
崔近屿当时摇了摇头,手中青锋握紧,坚决道:“我要堂堂正正地与他战斗,这是我的宿命,我不能躲。胜也好,败也罢,那都是我自己的命……
“我崔近屿,宁做战死的弱者,也不愿做怯懦的逃兵,我既拔起了剑,就不能再将它丢下了。”
那少女听罢,递给他一杯茶,“清茶敬英雄,祝君凯旋。”
崔近屿接过,一饮而尽,诚恳道:“虽不知你为何而来,但还是要衷心说一句,谢谢你……”
他忽觉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软倒于地上。
崔近屿闭上双眼前,看到少女面上一副厌烦鄙夷的表情,那嘲讽的语句回荡在耳边,“蠢货一个,上赶着去送死,还整得康慨悲歌似的……”
等他醒过来时,便见一个慈眉善目的宦官守在床头,笑眯眯地喊他:“小侯爷,您可算醒了,这一觉睡得也太久了,不好幸好,太医说了,您没受什么伤,快起来接旨吧!”
崔近屿迷迷瞪瞪地坐起身来,“接旨?接什么旨?”
那宦官乐呵呵道:“还能是什么旨呀?接了这圣旨,您可就是世子爷了!”
“我,赢了?”崔近屿迷惑道。
宦官道:“可不是嘛!”
“那,崔明堂呢?”
宦官温声安慰道:“刀剑无眼,众人心中也是明白的,小侯爷您也别太愧疚了,毕竟之前双方可是都同意过的,生死自负。”
崔近屿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崔明堂,死了?!”
“唉,是呢,想来小侯爷您当时也不是故意的,这才如此震惊……”
那宦官还在絮絮说着什么,崔近屿却是听不清了,他低头去看,便见自己的佩剑正倚在床边,藏于鞘中,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自己的主人。
他之前很恨崔明堂,恨他在崔蒙面前污蔑自己,恨他总是携同其他世家子弟嘲弄自己,恨他总在自己面前炫耀他拥有的一切,恨他总会举着剑恐吓自己,恨他母亲安排下人给自己和阿娘使绊子……
但是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崔明堂,也对不起他自己。
种种情绪交杂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加深,酿成他对“小红伞”的恨意。
其实要说是恨,倒也不算多么纯粹深刻的仇恨,更像是怨恨、恼恨……他心头难平,只想找到小红伞,做一个迟来的了结。
但是那个少女如同游鱼入海,难寻踪迹,他一想到对方会易容术,就愈发气恼起来,时时气得半夜睡不着觉……
小红伞那个厌烦鄙夷的表情,更是化作了梦魔,多年来萦绕不去,总会害得他在梦中活活气醒过来,然后崔世子便会提着剑,冲出去砍木人桩泄恨。
小红伞……
小红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