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说道:“我们并不信洋教,从心里感激就行了。”
说着和阿琪一同在教堂前肃默了一会儿,便安静的离开了。
再次踩上乡间的黄土路,陈柯默默观察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脚下的路只有一丈来宽,非常不平整。有骡马路过时,还会踏起一个个灰窝子,呛得人呼吸不畅。
哪怕是陈柯生活过的农村,也没有这样破败的道路。
土路边稀落的房屋也大多破败不堪。砖墙瓦顶的大屋少之又少,多数房子都是泥坯垒成。
茅草铺的顶,灰黄灰黄,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
再往前走,便是顺河乡的农田。
此时正值八月金秋,收获的季节。
河南更是北方产粮大省。放眼望去,能看到勤劳的农夫和农妇们,正在田间收割庄稼。
但陈柯眼中的农田,却是稀稀拉拉的。
这个时代没有化肥,北方的旱田一年打收一季粮食,亩产只有一百来斤。
便是南方的水田,水稻的亩产最多三百斤,还是糙米。如果打磨成白米,也只有二百来斤。
加之明末清初,社会动荡,许多小民终年食不果腹。
陈柯感觉自己的心头有些发酸。
“这是种的粟吧?也就是小米。”
跟着阿琪走到农田边。陈柯看着那些只有一尺多高,狗尾巴草一样的农作物,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
粟本身就是狗尾巴草,是祖先一代代培育,才种成了小米。
老百姓靠着它们,一代代繁衍。
但在明末,气候步入小冰期,收成税减。加之朝政腐败引发叛乱,终让满清入关。
“阿珂,我怎么感觉你病好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阿琪一脸不解的望着陈柯。
她居然认得是粟?旗人都要种地了。
“我的脑子好像烧糊涂了,很多东西都记不清。师姐,你可得好好照顾我啊!”
陈柯再次笑了笑,也算是给自己突然变了个人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他在乡下的时候帮过农,了解一点常识。
阿琪却说道:“管它是粟是米,咱们得回去了。再往前走,是满人住的地界,咱们最好别过去惹什么麻烦。”
阿琪年纪不大,但挺懂事的样子。
听了这话,陈柯心里非常赞同,这位师姐是个识实务的人。
但他们刚刚回行不远,一声凄惨的哭号就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诸位乡亲,帮我拦住这两个人!他们给我的是假银子!”
陈柯顺声望去,见黄土路边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太。
老太脚头是一只被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