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前辈,我一直都很敬重您,更敬重沐王府,你们都是大明的忠义遗臣。我出身不好,知道你们很不待见,但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汉人的事。”
柳大洪侧过脸,脸上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就是你没钱的理由吗?”
陈柯说道:“柳老前辈,您说人在江湖,行走在外,遇上困难在所难免,互相帮助更是应该的。但帮助是互相的,人首先要讲道理!人无信不立,您说对吗?”
柳大洪呼了口气,说道:“你是说老夫不讲道理?”
陈柯说道:“前辈半个月前借走了晚辈一千两的银票,今天只归还了五百两,而且还不是足银,这就是不讲道理。敢问前辈,您能否大度借给晚辈一千两银子,晚辈也只归还五百两?”
“你!”
柳大洪的眉毛瞬间立了起来:“我沐王府乃是大明忠义遗臣,如今落难,江湖人物哪个不愿伸出援手?只要老夫放句话,多的是人送银子过来!”
陈柯说道:“好啊!既然那么多江湖人物愿意伸出援手,您大方的把话放出去就好了,何苦要为难晚辈?”
“屁话!”
柳大洪再次发怒,他怒不可遏!
“找你借钱,那是看得起你,让你将功折罪!沐小公爷被劫,都是因你而起!你不想着弥补自己的过错,还在这里巧言令色,搬弄是非,是何居心!”
陈柯的语气也很不客气:“劫走沐小公爷的人是施琅,不是晚辈,晚辈没这么大本事!前辈,您这又不讲道理了。”
“你放肆!如果不是你们这伙人,施琅怎么可能劫走沐小公爷!老夫怀疑你和施琅根本就是一伙的!”
柳大洪把手掌捏得咕咕响,似乎就要一掌毙了这个女孩。
“柳老前辈,您可以怀疑我和施琅有关联,但如果没有证据,您不能妄加论断!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这是每一个汉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陈柯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掌捏得咕咕响,而且学得也非常像。
“陈珂,你敢胡言乱语!我柳大洪是沐王府的长辈,教训你天经地义,你敢顶嘴!”
柳大洪盛怒之下,已经语无伦次了,抬起手掌就要扇陈柯的嘴巴子。
“报告大洪叔,晚辈没有顶嘴,我是在和您讲道理!”
陈柯却坦然的望向了柳大洪,对方的气势也一下被阻断。
因为陈柯一句话又切中了柳大洪的要害。
你不讲道理。
而且要打,陈柯未必怕了他!
陈柯是个老实人,更是个讲道理的人,只是以前没有力量把道理说出来。
而如今,他再也不是那个谁都能踩一脚的陈柯了。
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感到很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