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等时一晨回答,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跟着又有两人打横坐下。
时一晨见这三人都身穿黑衣,腰间挂着兵刃,想来也是江湖中人,微微点头,也没有在意。
三人自顾自的喝茶聊天,再也不去理会时一晨。
一个青年汉子说道:“这次刘三爷金盆洗手,场面当真不小,离正日还有三天,衡阳城里就挤满了贺客。”
茶馆中的江湖汉子越来越多,谈论的事情都绕不开刘正风金盆洗手这件事情。
忽听一个矮胖子粗声粗气的道:“大家都在说,刘三爷只因为武功太高,人缘太好,他金盆洗手,那是为了顾全大局,免得衡山派中发生门户之争。
外边的人虽说刘三爷是衡山派的第二把高手,可是衡山派自己,上上下下却都知道,刘三爷在这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上的造诣,早已高出掌门人莫大先生很多。
莫大先生一剑能刺落三头大雁,刘三爷一剑却能刺落五头。
刘三爷门下的弟子,个个又胜过莫大先生门下的。眼下形势已越来越不对。
再过得几年,莫大先生的声势一定会给刘三爷压了下去,听说双方在暗中已冲突过好几次。
刘三爷家大业大,不愿跟师兄争这虚名,因此要金盆洗手,以后便安安稳稳做他的富家翁了。”
好几人点头道:“原来如此,刘三爷深明大义,很是难得啊。”
又有人道:“那莫大先生可就不对了,他逼得刘三爷退出武林,岂不是削弱了自己衡山派的声势?”
忽然间门口伊伊呀呀的响起了胡琴之声,有人唱道:“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
嗓门拉得长长的,声音甚是苍凉。众人一齐转头望去,只见一张板桌旁坐了一个身材瘦长的老者,脸色枯槁,披着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甚是落拓,显是个唱戏讨钱的。
那矮胖子喝道:“鬼叫一般,嘈些什么?打断了老子的话头。”
那老者立时放低了琴声,口中仍是哼着:“金沙滩……双龙会……一战败了……”
那矮胖子又道:“刘三爷的弟子们在衡山城中到处迎客招呼,但除了刘三爷的亲传弟子之外,你们在城中可遇着了衡山派的其他弟子没有?”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道:“是啊,怎么一个也不见?这岂非太不给刘三爷脸面了吗?”
那矮胖子向一名身穿绸衫的汉子笑道:“所以啊,我说你胆小怕事,不敢提衡山派中的门户之争,其实有什么相干?衡山派的人压根儿不会来,又有谁听见?”
忽然间胡琴之声渐响,调门一转,那老者唱道:“小东人,闯下了,滔天大祸……”
一个年轻人喝道:“别在这里惹厌了,拿钱去罢!”
手一扬,一串铜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