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无限的新购买力,另一方面,不可再生的城市土地供给有限,这对矛盾常常会导致经济泡沫与破裂的周期循环,是金融和房地产不稳定的核心矛盾。我国房价急速上涨,按揭总量越来越大,居民债务负担大幅上升,居民债务占gdp比重过半,住房贷款占居民债务比重过半。城镇居民的主要负债是房贷,主要财产是房子,中国人财富的压舱石是房子,美国人财富的压舱石是金融资产,总体来看,我国国民的债务负担不低,且仍在快速上升,最主要的原因是房价上涨,居民债务的攀升已经影响到了消费。房价上涨也拉大了同城之内的不平等,房价高的城市房屋空置率往往也高,一边很多人买不起房,一边很多房子空置。房价上涨不仅会增加按揭债务负担,还会拉大贫富差距,进而刺激低收入人群举债消费,这一现象被称为“消费下渗”,依靠举债的消费无法持续,钱都被花掉了,没有形成未来更高的收入,债务负担只会越来越重,居民债务居高不下,就很难抵御经济衰退,尤其是房产价格下跌所引发的经济衰退。像美国那样由房价下跌引发大量按揭违约,并触发衍生品连锁雪崩,再通过金融市场扩散至全球的危机,在我国不大可能会出现。要化解居民债务风险,除了遏制房价上涨势头以外,根本的解决之道还在于提高收入,尤其是中低收入人群的收入,鼓励他们到能提供更多机会和更高收入的地方去工作。
过去40年间,我国居民收入差距明显扩大,主要表现为城乡差距和地区差距,这都与人口流动受限有关,若人口不能自由流动,被限制在农村或经济落后地区,那么人与人之间的收入差距就会拉大,地区与城乡间的收入差距也会拉大。目前我国人口流动仍然受限,以地方政府投资为主推动的城市化和经济发展模式是重要因素之一。重土地轻人,民生支出不足,相关公共服务供给不足,不利于外来人口在城市中真正安家落户,不利于农村转移劳动力在城市中谋求更好的发展。要想平衡地区间的发展差距,关键是要平衡人均差距而不是规模差距,理想的状况是达到地区间人均意义上的平衡,而要实现这种均衡,关键是让劳动力自由流动,人的收入不仅受限于效率和技能,也受限于所处环境,而正是那些看上去低技能的服务业工作,支撑着大城市的繁华,也支撑着所谓“高端人才”的生活质量,如果一个城市只想要高技能人才,结果多半会事与愿违:服务价格会越来越高,收入会被生活成本侵蚀,各种不便利也会让生活质量下降,“高端人才”最终也可能不得不离开。城市规模扩大和人口密度上升,不仅能提高本地分工程度和生产率,也能促进城市与城市之间、地区与地区之间的分工,各地区发展符合自身优势的经济模式,互通有无,整体效率和收入都会提高。假如用地指标可以跟着人口流动,人口流出地的用地指标减少,人口流入地的指标增多,就可能缓解土地供需矛盾,提高土地利用效率,而要让建设用地指标流动起来,首先是让农村集体用地参与流转。城市化的核心不应该是土地,应该是人,要实现地区间人均收入均衡,缩小贫富差距,关键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