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嘶吼,举目四顾,天地之间尽是荒凉,苍茫大地毫无生机,她心中凄怆,却再无眼泪能流出来。
“父亲,女儿真的尽力了……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两个时辰过后,赫连决在王帐中灌着烈酒,他对守营的卫兵问了又问,司南月从头到尾都未曾说过一句求饶,更别提供出江霁风的藏身之处。
他手中酒坛狠狠砸在地上,心中又怒又恨,还带着他自己都不知从何而来的沉痛之感。
风雪中,高壮的身影由远及近,阿波罕步履匆匆,趴在铁笼上向里边望去。
只见司南月身上落了一寸多厚的积雪,惨白的脸与雪几乎都分不出来,那落满寒霜的睫毛动了动,便再无动作。
阿波罕不禁大惊失色道:“殿下还真把你关到外边了?!小城主你等着,咱这就给你求情去!”
他连走带跑的奔至赫连决王帐中,二话不说直奔主题。
“咱说殿下,您这是发什么脾气呢,小城主的身子您最清楚了,您这不是想冻死她吗!”
“你别管这事。”赫连决仰在榻上,满脸不耐烦。
“我咋能不管啊!”阿波罕急的又向前走了几步,“往大了说,小城主帮过狼王军揪出奸细,往小了说,她是咱的救命恩人,殿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还对她时好时坏的呢?”
赫连决不说话,烦躁的把脸扭去一边,阿波罕心急如焚,他从外边进来他知道啊,再晚会小城主都快冻成冰雕了。
他心一横,嚷嚷道:“殿下,咱随您征战这么多年,好歹有几个战功,咱从没有跟您要过赏赐,您要是真看小城主不顺眼,您就把她赐给咱,咱虽然不能明媒正娶,至少能让她不受欺负,也不至与像现在……”
“嘭!”
赫连决手中的酒坛直击阿波罕心口,他双眸通红,直勾勾的盯着阿波罕,像极了充满杀意的发怒雄狮。
“不是……”
阿波罕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禁后退几步,“殿下,咱的意思是……”
“报!殿下不好了,泽露城主她……她晕过去了!”
赫连决怔在原地,表情凝固了片刻,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急忙抬腿向外跑去,还不忘命人速传军医过来。
他跑至铁笼外边,望着几乎快被雪掩埋的司南月,心中猛地一悸,连忙将她抱入王帐之中。
此时的司南月满身冰霜,身体冰凉,赫连决将手指放在她鼻下,几乎都感觉不到她的鼻息,她整个人躺在那儿看起来与死无异。
“阿波罕……拿酒,快拿酒来!!”
“啊……对!”
阿波罕担忧太过,一时忘记了他们在攻打宵岚时正值寒冬,还遇到大雪灾,幸好他们酒存的够多,殿下便下令让众军以酒取暖,才挨到后方物资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