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领沉吟了片刻,便一挥重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来几根草。
他快速吩咐,脸黑得能滴墨。
“每处派三人救火,剩余两人留守,营地有重要的东西,务必全须给我救出来。”士卒首领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他娘的,火势一下腾这么快,明显有人在搞鬼,让弟兄们留意一下周围,只要见到活人,都给老子拿下。”
“是!”
不稍片刻,各个草丛便出来三三两两的士兵,一路狂奔到西南处。
裴云归瞧瞧露出一只眼睛,待人都跑没影了,才回头道:“都出来了。”
顾凛凤目眯起,白玉一般的指尖摩挲着下巴。
“不止。”欣长的身影懒懒地靠在树上,面上已久带着三分平淡,七分漫不经心。
“出来的人还是少了些。看来他们的首领也不是傻子,知道突如其来的火情之中必然有诈,每处估计还留值了一两人。”
“看来将军有信心解决剩下的人了。”裴云归抬眸望去。
顾凛拔出腰间的配剑,剑锋锐利,冷光轻浮,透着分外的霜冷之气。
不同京中人耍弄的宝剑配饰,这柄剑,是真真上过战场,立过军功,饮过血,噬过肉的。
往前推移一段时间,它插进了一位朝廷官员的胸膛,再往后推,它几次架在了裴云归的脖子上。
裴云归的眸色暗了暗,悄悄退开了一步。
那几次,着实算不上什么很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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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还有一个问题。”
裴云归开口,声音轻轻柔柔。
顾凛撇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
“将军为何要跟过来,您明明可以坐在帐内独善其身,何至于跟着我来淌这趟浑水?”
顾凛笑了声,低沉开口,“姑娘不是说心悦于我?看着喜爱自己的人将陷囹圄,顾某于心不忍。”
裴云归脸色木了一瞬,便不再说话。
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