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忙活一天了,方才听是没了动静,估计歇了吧。”
“哦,歇了便歇了吧。”顾凛仿佛性质不高,淡淡应到。
程恪却不依不挠地跟在他身后,疑惑道:“您说皇上怎么想的,无端端把裴小娘子安排在咱们顾府旁边,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又是孤男寡女未嫁未娶的,总归不太好吧。”
顾凛睨了程恪一眼,“一天到晚琢磨写些有的没的,程叔带兵很闲?”
“别,”程恪眼皮子一跳,警惕道:“末将忙得很,没精力再练更多的兵了。”
顾凛轻笑一声,将小盒递给程恪,“既然不闲,就别操心这些东西,喏,里面是鱼干,拿去给圆圆满满。”
“将军哪来的鱼干?”程恪依言接过,问道。
顾凛今日一天都在外忙着调查马场余党,还有十一年前的那件事,应该没有空闲再和那两只猫买东西吧。
“办事的时候去了趟文王府,世子送的,说是多日未见主子们,特奉小礼孝顺。”
顾凛不喜欢皇室,但和李胤曲的关系还不错。
“世子?”程恪惊讶,全然没有注意世子殿下这番无厘头的发言,只道:“将军指的是文王府的世子?他不是都……”
哑了吗?
程恪默默将最后一个字吞入腹中,惊愕之情浮于表面。
顾凛将小盒交给程恪,便开始一边走一边解腕甲。
“毒哑世子只是皇上为清理宋家而找的一个借口,此次处决,圣上正真的目的不是马场余党,而是他宋府全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行刺一案,不过是他为自己找到的一个前因罢了。”
要是裴云归在这里,许是要错愕一番。
没想到自己胡乱一通的猜测,倒真的一头撞倒了这群政客的点子上。
程恪默了片刻,开口道:“京城的水真黑。”
顾凛嗤笑,“京城的水不黑,怎么藏污纳垢?”
“将军。”程恪突然一脸紧张道:“宋家张扬跋扈才落得此下场,您也亲眼看到了,若您不对皇族收敛,将来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宋祈,谁也说不准。”
谁有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招摇过市的宋家会如此突然,在短短几天内被皇上连根连根拔起。
这是落到顾凛这里兴许还好,毕竟顾凛有兵。
但天子终究是天子,要想对付一个人,不过是时间问题。
顾凛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眸色逐渐幽深。
毫无城府的程恪都知道的道理,他又岂会不知?
可是于皇家的态度,他真的控制不住,尤其对上李清远那张脸,就会本能一般地锋芒毕露。
除了……裴云归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能勉强控制住心中的冲动,将心中那只作恶的鬼怪压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