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给了个折中的答案。
顾凛起身,从袖中掏出一物,放置在了姚陳身旁。
「这是本将派人临摹的舆图草稿,大人大可以找人鉴别,这张舆图的真假。」
风煽得差不多了,现下便只剩下点火。
点火之事不可操之过急。
只要离原中起了一点火星子,他便有把握,让这火星烧成燎原之势。
姚陳此人很好拿捏,他野心大,胆子也不小,只要赌注上添加足够的筹码,便不惜铤而走险。
而背后的那方势力,亦觊觎舆图已久。
顾凛突如其来的投递给了人出其不意的一棒,惹人怀疑是必然,但他单枪匹马,孤身前来,便已经给足了对方诚意。
*
裴云归看着盯着画面中的人,简直抓耳挠腮。
顾凛到底是敌是友,她不知道。
但对方若真的生出了忤逆之心,裴云归坚信,自己下场不会太好。
她吐出口气,杏目生出些坚决之意。
她不能将希望寄托给一只浮浮沉沉,不知道何时会被巨浪掀翻的浮萍,她和顾凛之见的信任,比纸还薄。
取得姚陳反叛的证据,还得依靠自己。
不觉中,她又回忆起上午十一给顾凛带来的消息,说是前几日见到了胡商出入姚陳书房。
尤县虽偏远,但距离胡地,还有百里之遥。
既然胡商此时寻到姚陳密谋,应当是针对太子殿下的。
太子殿下还有三两日才能抵达,那群胡商作为埋在大齐的眼线,应该还在尤县之中。
她若出去游荡,说不定能侥幸撞破什么东西。
反正她此刻是难民
装扮,假装成尤县的病患,深夜前去就诊,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想到这里,裴云归便打算依言照办。
方才与顾凛的一方交谈,令姚陳心惊肉跳。
他确实有忤逆之心,同外族勾结,可从未像顾凛一般,将心中所想,置于明面上,还公然说出那般违背常伦的话。
心下慌然,相信了京中传言。
顾凛此人,当真是一个实打实的疯子。
他叹了口气,令人将顾凛安置在一处贵宾房,便疾步绕到后花园,熟稔地躲过机关,入了书房。
姚陳将房门紧闭,又左右相顾,确保周围不见一只活物,才探到窗前,朗声吟了一首诗。
不消片刻,清风掠过,一个高大的黑衣人从墙院那头腾跃而上,入了书房。
那人带着帷幕,遮挡了面容。
姚陳恭敬行过一礼,便讲方才和顾凛的谈话全数说给了黑衣人听。
黑衣人沉默片刻,开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