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只有在一边装马镫,骑手在马上还是不容易有完全的凭恃——因为他还有右腿悬在空中。”
“不是有马鞍么。”
“马鞍不能代替腿脚的这个给人凭恃的功能。”乐正绫尽量比划着说,“如果骑手的两侧都有马镫,那么他的双脚就可以放在马镫上,就可以做到和步兵一样,足底有凭恃。司马如果有闲余的话,可以在您的马上先多设置一个右侧的登子,然后您骑着试一试。”
“是这样的么?”赵破奴挠了挠脑袋,“你提出的这个有点意思,我会考虑考虑。”
“不要小看这另一边的马镫。它虽然只是把马左侧的登子放到了右侧,但是它标志着骑手的身脚由无凭恃转化为了有凭恃。这样骑士在马上,也能像地上那样步战了,而且也无需夹紧马腹了。”
“嗯……”赵破奴捻着胡须,“听着有道理。”
“司马打算什么时候试?”乐正绫问他,“这对骑手的骑乘能力有显著的提升,而且降低了训练一个骑士的难度。我非常希望它能够向营中推广。”
赵破奴沉默了一会儿,对她说:
“我今天叫工匠试一试。你的背部还没好,先回去养伤吧。等他们把简易的右登做好以后,我会请你来看的。”
“唯。”
乐正绫离开司马的营帐,她一边走在回屋的路上,一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扑腾扑腾地跳。
不过,自己也只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前进了一小步而已。马镫的发明毫无疑问非常久远的——虽然第一只金属马镫是在魏晋时期才出土的。不过,刚才在面见赵司马的时候,她仍然非常紧张,仿佛自己正站在历史的一个十字路口上,随便走向哪,就能把历史带向哪里。
这么想着,她感到背上的伤感少了很多。希望她能在今天结束之前就被卫兵传达到赵司马处,看他对双马镫的实验。
通书什的士兵们在昆明池边进行了为期一天的训练。天色逐渐向黄昏转去,当他们快要完成今天的鞍时的时候,忽然,楼昫听得远处的营门口又传来一阵马蹄。
他转过身来,原来是赵破奴司马骑了他的马,从营门口的坡上慢慢地踱下来。
众军士围聚过来,向他们的司马行礼。赵破奴的脸上似乎充盈着神气,仿佛他今天又有什么事要宣布。
“今天,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赵破奴说,“看我的脚下。”
士兵们向赵破奴的右脚看去,发现司马的右脚上也套着一只革登。紧接着,赵破奴直起双腿,脱离马鞍站了起来。
“你们看!”赵破奴激动地向士兵们说,“这样,在马上,也和步兵一样,有凭恃了。”
“这意味着什么?”
赵破奴不回答他,而是打起了马。他踏着双登,围着场子,先是安安稳稳地以正常的骑姿骑着,随后,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