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产在汉代还不普及而已。天依想起了记录9世纪唐代社会生活的《苏莱曼东游记》,里面阿拉伯海商就有提到,唐代的人不讲卫生,如完厕以后不用水洗,而是用纸擦。结果这个“不讲卫生”的方法,反倒最终在现代社会流行起来。
“这并不是不洁之事,”天依向他禀报,“相反,它倒是洁净之事。”
“这老夫当然知道了,我只是同你们开个玩笑。你们殊域的人,怎么开不得玩笑呢?”赵破奴对她们说,“洛,我家小姐说,你前半年间,平时经常在她身边开玩笑的呀。”
“场合不同。”
赵破奴笑了起来。
“好。这个卫生纸,我回头看看。如果便利的话,我会多进购一点,让卫队和我那群家奴也用上。”
天依的脑海里开始幻想起造纸坊的师傅们听说自己造出来的纸最终被一群士兵拿来净身的时候,他们受到的打击。显然,就现在来说,一切资源为塞下之事服务,做这些牺牲对于军事来说也是必要的。
“好了,听说你们这两天也在家奴营中制纸。”赵破奴说,“有什么看法?”
“一个是浆料太浓稠。里面的纤维不能分散开,还是结成一团,那就必然会导致制出来的纸纤维凌乱。这个得加水稀释。”天依汇报说,“其次,可能是篾席上需要改良。如果能把它的网格控制在一定的密度,那应该就行。当然,我看主要还是浆料的制备上可以改良。”
“用材呢?你们到处搜罗旧网,还有破布,有什么成效么?”
“我们只是按历史上我们海国有的造纸法按图索骥。按理说这些材料是更好的,实际上么……也还不赖。”天依说,“当然,后面还有直接用竹子制纸的,那个更方便。”
“好。”赵破奴一边听着,一边命旁边的校尉记录为文书,准备发给监纸官。显然,司马与骠骑将军乃至汉军可能的总部的沟通渠道非常顺畅,而不像寻常的官僚机构那样冗赘。监督改良造纸的官员已经派出去了。
“以后每天都会有那边制成的纸送来。”赵破奴按着桌案,对她们说,“你们对于这些纸的质量,有什么想法,一定要提出来。听你们说,你们那边的造纸技术从这种麻纸发展到正规的可书写的纸,那个人试了九年。”
“是的。”
“显然,你们说的这些渔网、破布,加水,就是站在他的结果上。虽然你们自己可能不会造纸。”赵司马道,“但是那些师傅有经验。我们绝对不能磨个九年来把它试出来,实际上也不会。至于什么时候制好易书写的纸张,我不知道。但是汉军等不及。你们在塞外的时候,必须携带大量的纸张和墨,准备用来描写任何一种语言。如果到春日三月出军的时候,制麻纸或者竹纸还是不成,那我们也会准备你们前几日说的,五十页的革册,我们会尽量给每个士兵提供四大本。”
“成本太高了……”乐正绫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