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诚恳的言语用粗鄙带刺的汉言说出来,激怒这群马上的介胄之人。
还好,听了毋奴韦翻译的这些话,那个年轻的汉军女官长的脸上并没有愠色,而是带着微笑,用汉言向自己的部落说出了许多祝福的话。看来毋奴韦对他们并无怨恨。许多人的神情放松了下来。
“您是这里的长老?”乐正绫问那名首领。
首领非常恭敬地弯了个腰,向她答应。
“鲜弥长老,你们从祖宗上就说这塞人言语么?”乐正绫问他。
那名首领仍是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我们这几日可不可以暂住到你们这边,问一问你们的言语?”乐正绫问他,“食物我们可以自己解决,不需要劳烦到部落上下。”
鲜弥部的长老非常欢迎她们来部中小住——自然,这是苏卜部的骑手早就通知过本地人的,根本没有拒绝的选择,他们只是在礼貌地进行这个入营的仪式。不过,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也并没有拒绝的打算。既然这队汉军食宿自理,每天只是放马吃外面的一点草而已,自己的部落一下子安全许多,邻近的部族不会来骚扰,那又何乐而不为呢?他甚至希望这支长安人能够久住下来。
“我们需要帮你们准备傍晚的宴饮么?”长老问她。
乐正绫看了看立在身后的士兵们,向他摆手说:
“不用了,之前在苏卜部已经受用得够多。何况宴饮也耽误时间。我们到这里来是来做公事的,你们部中有没有四个比较闲的,说话又比较正宗地道的人,我们好以他们作为对象,听取他们的言语?”
鲜弥长老想了一会儿,向这位什正抱歉道:
“这方面我们还没有安排。你们远道来此,必然疲累了,不妨先扎营休息,我选一下人。”
通书什和军马场的马队遂进驻到了鲜弥部当中。作为斯基泰人,这个部落的面貌还是和苏卜部有所不同的——比如人人都穿着宽袖的,带着腰带的袍服,头上戴着尖帽,而在有些有地位的塞人身上还有些许的金饰。乐正绫接近十天前接触过的那个塞人马队的头领,身上便戴着一枚金首饰。这些东西显然是他们在迁入这里之前,在河西时就一直继承下来的,只是在最近几十年中,由于离乱、掠夺、进贡,变得越来越少。
更为悲惨的是,这些金器是他们部落唯一拿得出手的财富了。乐正绫一边走,一边看着部落民的生存状态。他们是乐正绫所见过的白种人当中最贫穷、饥饿、瘦削的一群。如果午时天依没有向她建议,她们将盐带来了这里,恐怕在鲜弥部享受到这些盐的好处之前,他们就先被供应自己这三十来人的要求给压垮了。
在已有的历史知识下,天依并没有听说过这群塞人之后去了哪。在之后关山草原乃至整个陇西、关中的历史上,都没有出现他们的名字。毫无疑问,这个部落日后面临的只有更严苛的抢夺和索取,祖先的荣光化为了更多的屈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