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则是齐渊和夷邕。
未几,天依从外面回来了。乐正绫正听到兴头上,她发现似乎这个塞人部落的言语中确实有一些同临近匈奴语言中类似的词。比如让乐正绫印象最深的,他们把太阳说成是ko,而苏卜部的人则将太阳说成是kun。显然,这两个说法之间存在某种可能性。
“夷邕,你觉得呢?”
乐正绫问夷邕道。夷邕将深埋着的头抬起来,迷茫地摇了摇头。
“来,我们问问他。”乐正绫拿过夷邕的表,上面记录着非常多的和太阳相关的词。她亲自问了问发音合作人,发现在塞人的言语中,许多词都有这个ko作为前缀。比如西方是ko-ksko,东方是ko-irko,日出是ko-arki,日落则是ko-yatsi。看来它在构词法中充当了一个非常强的角色。而在夷邕等人已经调查过的匈奴语中,kun也充当着这个重要的功能。如他们的南方是kunduri,阳光是kun,白天是kunduz。
“它应该不是近时的借词——无论是从谁借进谁。至少它不是这个部落迁入之后或者之前形成的借词。或许比较久远。”乐正绫想了想,“塞语肯定是印欧语的一支,在原始印欧语中,太阳似乎被构拟为sel-或与它相近的形式,而且在各个语族当中都是类似的。就算在东伊朗语中,s可能变成了h,那也离这个ko有点远。”
她又重新看了看夷邕的表,突然发现了上面有一条不一样的词条。她旋对发音人问道:
“太阳发出来的光线,怎么说?”
“swan。”
“它这个还和印欧语的词根有联系,没有被ko所派生出来的词所替代掉。这个ko应该不是从东伊朗语中派生出来的,可能还是跟阿尔泰语系有影响。”乐正绫喃喃道,“只是这个影响发生得有些早了。”
“应该是。”天依点头,“在现代的哈萨克语中,太阳也还是kun。这个词很古早的,现在的匈奴话也说kun。这有点像什么呢,像我们西汉的汉语,日是njit,而在现代汉语的吴方言、闽方言和客家话中,‘日’也还是入声的nit——当然,吴方言的-t消亡了,不过无伤大雅。这些层次也是很古早的。”
“嗯。这么看,它是个借词,只不过它从阿尔泰语系借入东伊朗语族的甘肃斯基泰语时比较早,可能是在几百年间借入并用以构词的。”乐正绫支持这个观点。她们遂将这个ko辨识为了阿尔泰语的借词,并将除了和现代语言相关以外的主体的判断过程说给了士兵们。
“什正是如何知道原始的印欧语是怎么样的?”
“通过对各种共时上有差异的语言进行历史比较。”乐正绫说,“历史比较法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你们可能要等个一两年才能学到。”
乐正绫已经不止一次在士兵们面前说过这话了。他们求知的欲望得不到满足,脸上纷纷露出煎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