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调查给收完尾,月底就回上林苑,整理整理,向骠骑将军述职去。”
说罢,乐正绫拔出随身的小刀,把木签的尖头削掉,将烤熟的莞根递给在一旁流口水的为桂。这个小男孩拿过莞根,狠狠地咬了一口,结果烫得直呼气。
毋奴韦教训他的儿子道:
“不先跟什正谢恩!”
“谢什么恩……这太言重了。”
“我们是要为在汉地的日子计。”毋奴韦向她鞠躬,“你们或许和其他的长安人不同,不计较这个,但是他们肯定计较。我这样也是为了让他以后的人生顺坦。”
乐正绫忽然愣住了。确实,自己和天依这两三个月间能够在各个场合无视小节而被容忍,徒是因为自己有一个藏着很多异样东西的头脑。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并不具有这种特殊的情况。他们只能顺从着等级社会,战战兢兢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时刻提防着越位。而自己也并未曾离开这一套体系,只是在这个体系中占有了一个特殊的位置,让她们在草原上不考虑这事而已。
“你为为桂想得深远。”乐正绫叹道,“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向你们学习。”
为桂在母亲的指点下,向乐正绫道了个谢,随后方才继续嚼食那块莞根。这是一种高原作物,在马铃薯未传入之前,对牧民的膳食结构起到了一个较大的作用。
“自打有了小正太,有什么东西都不给我吃了……”天依躺在一旁,话中略带醋意。
“等回到上林苑那天,好好地给你‘吃’!”乐正绫笑着转过头去,冲天依做了一个暗示——明示。或许是被火光映照着,天依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羞得别过头去。
第二日清晨,在四个小组开始调查之前,苏卜都匈和他的夫人果然如约回到了部中。他带来了几个好消息,表示做长老的父亲和哥哥都同意她们提出的法子,并且通书什和北军的人也可以将毋奴韦等三人带走。不过,祁索得跟着都匈住在陈仓县。毕竟就算按汉地的人伦来讲,分离夫妻也是不行的。
“好,多谢你父兄的大量。”乐正绫向他拱手。
“我们只希望你们将我们美好的祝愿带到陈仓和长安去,”都匈用手按着胸回礼,“我们苏卜部,一向是尽心尽力侍奉每一个汉家来的人,这点是问天无愧的。”
“这是一定!”乐正绫笑道,“要没有你们在草原上提供的支持,我们的工作根本没有办法展开。我反复地说了,你们有大功,朝廷只要在这片草原上还讲信誉,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我们军马场的人也看在眼里,”瞿什正看看乐正什正,又看看他,“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在这周边也会同你们合作。不过这是我们上官的事。”
“那是甚好了!”都匈得意洋洋。他感觉这些天来,自己为部落出了不少的力,光是那促成的三大车盐的交易,两个兄长发挥的作用就没自己大。他在部落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