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第一步。”
“我们也想把书整得简短一些,奈何这类书籍的体量就是这样。”
乐正绫苦笑道。就算在现代世界,最厚的一类书也是某种语言的词典。如果要把一般词作一个较为完整的整理,至少一千多页是要出去的。
“没事,辛苦的还是你们写书的人。我们只不过是在一个房间里劳动劳动而已。”工匠笑道,“不过这么大部头的书是两个女子负责的,这点让我们有点意外。”
大约这个编书的过程又持续了几日。到二月十四日时,通书什整理出的两本词典已经在三十多人次的合力下大体上成型了。工匠们和通书什的学生一齐工作,前者每新起一卷,后者就添来几根木牍,在上面做目录的工作——为了减少工时,并不具体到词。而天依分别为两部书撰写的国际音标表、序和总目录则单列为了两卷。最后,两部书大体成型了三十卷,加起来十余万言。天依字迹好,负责在每卷书的卷首上签卷名,以及在总序所在卷上写下通书什二十人的名字。
在下午,赵破奴司马亲自来到了通书什的院落中间,查看了成书的状况。
“好家伙,我这下是知道那八千根牍片到哪去了。到这几十卷书里去了。”
“词典就是这样。我们调查的还是粗略的常用词,日后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们还会继续把其他的词补录进来。”天依对赵破奴道,“到时候篇幅至少要翻一倍,那会也需要精工,这是一个长期的工作,可能几个月,可能上年。”
“不容易。”赵司马叹道,“你们这十五天就把它整理出来了,更不容易。这兵指不定得累成啥样呢。”
“确实挺累的。”乐正绫自笑道,“半个月编一部词典,我都不知道怎么编的。上午的训练也不训了,就在那编。”
“全什放假一天。”赵破奴果断地下了一个命令,“趁放假的时候,明天,我们再进一趟长安城,你们和这两部词典一块,送上去,给骠骑将军看。”
“唯!”
十五日,许多花的花期已经过去,通书什的两位女什官又乘着车,同赵司马前往长安的霍将军官舍。与上一次有所不同的是,她们这次的车上还多了三十卷文书。直到这个时候,天依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学富五车”。
霍去病在正堂明亮的采光下,仔仔细细地翻来倒去地看这两部匈奴语和塞语的词典,几乎手不释卷。他似乎想趁这段时间,多了解一些匈奴语的词,按书上用汉字所音译的——总序卷中的国际音标表,他看了几遍,没看懂。
“将军,书已经呈在这儿了,您要想翻阅的话,是随时可以翻阅的。”乐正绫向他拱揖。
“不行啊,”霍去病安坐着,展开一卷卷的词书,“你们以为这两部书是呈给我的?错了。这书是要送到天禄阁去的。”
天禄阁和石渠阁,长安中的两大国家藏书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