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下的机动应该有不小的影响。”
“所以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司马说,大家要穿上练,这就跟跑步锻炼的时候在腿上打沙袋一样,习惯了负重的状态,负重带来的影响就小了。而到了轻装的时候,身法自然也更自由。”
一想到之后要套在一副厚实的甲片后面笨拙地行动,天依就感觉更累了。不过物资并没有很快地批下来,之后几天的生活如常。大家仍然是穿着原先的半身札甲,将长戟夹在腋下,在每天都会变一个路线的训练径上不断地应付着木材和草料扎成的人形靶。
楼昫有时候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日后在河西对付的都是不会动的草人军队一般。但是每当有这种想法的时候,随即,他的大脑便告诉自己,日后自己面对的敌人主要是像苏卜部里面的部落民那样的人。但一把这些被自己挨个刺倒的草人的形象换成有血有肉的活人,他的心思就感觉不大自在。甚至他在刺中一个靶子之后,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发疼了。
安心,安心。就像祁叔早前说的,在那个地方相逢,总是会有人来要你的命。当人们要来害你的命时,你就用这柄钢戟挑战他。楼昫一边给自己暗示,一边一丝不苟地盯着前面的一支又一支木靶,精确地调整马匹的位置,用长戟刺中它们,然后扛住戟锋传来的反作用力,准备下一个目标。
“楼昫这会的眼睛,好像在高空中锁定兔子的老鹰一般。”天依对乐正绫道,“要是我也有这个眼力就好了。”
“他主要是用心一也,”眉出向她们说,“读过几卷书没?‘蚓无爪牙,用心一也。’”
虽然这个新拔擢的什正显然把《荀子》的原文漏了十几个字,但是他传达的意思已经到位了。
“最忌讳的就是临敌心乱。你们妇人最容易出现这个错误,那样是留在马上等人杀。你现在还不是跟一个敌人正面交锋,还是应对那个草人,你的眼睛要紧盯着前面,感受你的马的状态,以及它的方位。心要稳,你的马和手才能到达,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眉出比划着手向她们解说道。
“是。我之前就有过几次这个经验。不过都是失败的经验。”乐正绫点头同意,“在塞下的时候,看到那个匈奴兵朝我走来,我都不知道应该把刀拿到哪儿去架格,当时真的是脑袋里一片空白,若没有祁叔帮忙,我就成了刀下鬼了。”
“所以你是撞了大运的,或者说,天不绝人之路。它还没要你在那个时候死。”眉出顺着说道,“所以有了这个经验,你这两日在马上的表现就比洛什副要好。”
“她毕竟是在司马府上过的这半年,没有实战的经验。”
“我只能尽力去克服这个。”天依叹了口气,“最起码,不要让我太拖你们的后腿。”
“youdoit!”乐正绫笑着说了句英文,伸出拳头,和她击拳。
“我最讨厌你们的就是说着说着会冒出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