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汉人也可以成为大单于的顾问。自己和阿绫宣称自己是海国人,但当她们加入霍去病的军队,远出河西,她们和骠骑军队伍中的其他匈奴部队,是一直被所经过的部落目为汉军的。
此次从乌戾山进军至狐奴河,一直到胭脂山区时,天依还发现了一个令人扼腕惋惜的现象——之前自己在陈仓县关山草原上调查鲜弥部时,部落里的人皆对自己说,在被匈奴进攻内附之前,河西一带还有其他亲属的部落。但是骠骑军北行数百里后,并没有找到太多斯基泰部落的踪迹。找到的几个,也是人口不过千的小族。恐怕在鲜弥部内附后的数十年之内,这些金发碧眼的部落,在河西也逐渐地为匈奴人和羌人联合压榨,失落了。他们有的或许继续往长城以内内附,有的或许就往西北退却,进入塔里木河流域,去寻找与他们面貌类似的西域城邦。真正留在当地的部落,是真的不多了。
“看来我们编纂的塞语词典以后会烂在石渠阁里,成为太史公烧火的柴料。”天依向阿绫开了个玩笑。
“不会的。你少想了西域。那些国家可大半都是说我们记录的语言的!”乐正绫提醒她。
“也对。”
下午,当众军抵达第三个王国时,国中的小王依托地势,居高临下地做了抵抗,但是当骑兵们的戟尖穿破第一个骑射手的无武装的胸膛的时候,抵抗旋被大兵平息了。这是汉军出师以来经历的第二次战斗,虽然仍略有数十人的伤亡,但是大家对血和身体器官的抗压能力有了一个提高。至少天依和通书什的士兵们,能够顶着地上倒伏的尸体,在闵升的百人队的护卫下,硬着头皮驱往部落的内部,展开语言调查。
这个国王一时昏了头、发兵抵抗汉军的部落,叫呼氏部。其名字得源于匈奴语中的“玉石”一词。此王国当前的地势在草原上相对较高,而附近多岩石,有不少玉石便是从这里生产的。如果汉匈两政权的战事稍微有所减小的话,这个部落想必是在丝绸之路上比较得意的。但是近年来,来往的商旅终究是小了,它不太景气。卖不出去的玉石,全都被部落民穿戴在身上。在下午的冲突中战死的百来名部落士兵中,有六七十具,身上都佩戴着装饰着草原纹样的玉件。他们似乎想以这些宗教意味浓郁的装饰来为自己在战斗中的命运祈来好运,和后世义和团企盼的刀枪不入类似,但是美好的愿景终究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在双方军事长官的一念之差下,他们就成为了昨日在狐奴河畔磨洗过的长戟的试血人。
呼氏王在帐中的表现与昨日的须卜王有些类似。一开始,他们总是无法拉下脸来向骠骑将军和鹰击司马交代匈奴王子的消息,但是当汉将们进一步威胁时,他们还是迅速地屈服了。天依坐在帐中,总觉得这些拿年轻人的生命争取筹码——虽然并没有什么用——的部落领导们,他们在一开始显现出的那种决绝刚硬的态度,并不是源于他们自身的品质,而更像是他们为了保全自己在部落中声望荣誉逢场表演的一场戏。她越想,越为刚才在营门外战死的呼氏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