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ks’在词源上应该类似于印欧语其他语言的鲑鱼或者鳟鱼。”
“看起来新疆和河西从前也是鱼羊两鲜的。”天依笑着听乐正绫科普她在商队中习得的词汇,“要是我们不是来这里征伐的军队,而是旅人的话,或许真的能在这好好享用一番。别提那罗布泊了,我们这还在有一天没一天地等着休屠王进攻呢。”
“哎,没办法。人在草原上,能持续一日是一日吧。要是河中的鱼一时也采完了,那才可怕呢。”
“我们在上游,休屠王他们应该在河流的下游。如果他们看到了军士们在这里拦截他们的鱼,恐怕今天他们就要打过来。”祁叔道,“那正好,早完早散伙,大家损失都不多。”
还没到鱼捕完的时候,祁晋师又被骠骑将军征召到他的队中,准备探察周边的环境。而乐正绫由于身体原因,没有与祁叔同去。她和天依就负责在通书什中照顾自己的十多名士兵。针对这几天的心理波动,天依将万安叫到了水旁,面对着往东北方向奔流逝去的水波,天依向他叮嘱了生命安全的重要性。在听闻什副提到自己远在洛阳的母亲时,万安的脸上由那种决死的激进复归为一股惨然。
“先生,我是个不孝的儿子。我光顾着为父亲尽孝报仇,却又将慈母给忘了。确实,我在战场上同敌人力战而死,是痛快了我,但是老母还在洛下受苦。到了黄泉,我也难向父亲交代。”万安慨叹道,“这几日如果真的决战了,我会待在什中,和祁叔一并行动,保护好他和先生。”
“也不用保护,你把自己给保全了就行了。”天依说,“我们有闵队正和眉队副在,他们会保护我们的安全。”
“嗯。”
“希望我的话你能够听进去,牢牢记在心里。你远在泰山的父亲肯定不是希望你报仇的,而是希望你为他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光大门庭。要报仇或者求死的话,何其简单!单骑冲入敌阵就是。但是活下来,是要难得多的。你现在还小,十六岁,今后的人生还很漫长。再过个几十年,我们都老了,那时候,你再和父亲相见,父亲也会为你高兴的。”
“先生,你说的这话,就好像我母亲在我耳边说话一样。”
“那你也要真正地见到母亲才是!”天依拍拍他的肩膀,“想想她这两年在府上过的日子,孤身受他人的欺凌。我们都要互相勉励,回到关内。”
万安的心眼明亮了很多。回到什中后,他一时从前几日亲历战场的疯狂冲动中脱身了出来,和其他士兵们一块安安心心地扎营,准备晚饭。而待到天色更阴一些下来以后,霍去病和他派出的斥候也回到了营盘中间。
随后,天依等人从祁叔处得知了一个事实——休屠王,以及河西地区能够征调的匈奴主力,就驻扎在周围几十里的地方。他们拖家带口,部落的总人数,至少是汉军的三到四倍。排开老弱妇孺,能够接战的青壮年,也比汉军要多。汉匈大决战的阴云,正在这片远离焉支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