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建构河西和匈奴地区的地图。右贤王居住在居延泽以北千里的地方,而居延泽又距离皋兰山千里。且这还是直线的距离,走直线的话,他们还要穿越巴丹吉林沙漠。现在河西已经初讨,右贤王要挥师南下追击骠骑将军,一个是在当地没有足够的援军,一个是追击不及。如果要赶时间,跨越沙漠的话,那在农历三月末的西北还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越国鄙远,来袭击经过决战、掠夺和逼贡以后粮草充裕的汉军,恐怕就算几万人围攻一万人,都不一定能拿得下来。
李陵只带五千荆楚健卒出关征讨的时候,遇见的还不是右贤王,而是单于的数万主力。而他在战力告竭之前,都能杀伤匈奴万余,使对方动用了预备队和引弓的小民。这还是建立在他的五千士卒全是步兵的情况下的。显然,今后的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时间内,大家都不用担心右贤王追击的问题。而休屠王和浑邪王西溃之后,尚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元气,河西地区“空无匈奴”,在短期内已经达成了。汉军可以从容地撤回陇上,而不必担心之后再有大战。听到这里,天依舒了一口气。自下午开始,她一直怕阿绫受伤在车上,箭伤未愈,而在撤退的路中,汉军又被匈奴的援军追及。这样运载阿绫的车辆就有可能被匈奴军队捕得,天依不知道要真发生了那种事情,阿绫和其他身无寸铁的伤兵会不会被匈奴士兵当场杀死。
“单于也远在漠北?”骠骑将军接着发问。
“是。”在场的匈奴贵族都应声,“他管不到河西。”
“那单于在你们阵中的二王子现在在哪?是不是隐匿在我获得的俘虏中?”
“我们上午还见过他,”贵族和臣僚们说,“但是他下午的时候见情形不对,已随休屠王一块北撤了。”
“你们说的,乃是实情?”骠骑将军问道。
“是实情。他跑得很快,之前你们追击卢胡王的时候,他就随卢胡王的王子撤的。到了我王部以后,他就跟着我王在一块。现在你们没有捕得我王,自然也捕不到他了。”休屠王的都尉向骠骑将军说。
“对。他宝马轻骑,走得快。”
骠骑将军脸上遂露出失望的神情。二王子句犁湖本来同部队近到只有几十里之远,但是绝好的机会还是被错过了。这应该是他近几年捕得匈奴王子的唯一机会。
“罢了,我们出军,发生一万件事情,这些事情总是不能尽遂人意的。”赵司马劝霍去病,“以后我们还有机会。来,我作为骠骑将军的军司马,敬在座的诸位一杯。”
在场的汉匈将校都摆出一股轻松的状态,豪饮起来。天依也举起酒杯,安心地喝了一大口。看来她们今后返回陇上的路程将是轻松惬意的,至少和平的阳光会长打在她们的肩上。这样阿绫的箭伤痊愈的速度也能快一些。
同匈奴俘虏的会饮从昏暮持续到夜中。在场的匈奴贵族都喝得脸色红润,油光满面,仿佛他们日中并没有狼狈地被汉军所执得,而是汉军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