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种种的问题,但是就庶民的待遇上,汉国尚确实是不及的。我从前在海国时,月给有两万钱许。”
“两万铢?”士兵们道,“这都快赶上赵司马了。”
“我们那的物价也高,一套边长不出几十尺的房子,你不花百万钱下不来,但是我折算的时候,是算米价和汉国持平的。”
“几十尺的房子,住着有什么意思?”
“所以这也是我们对汉地的住宅有好感的一个方面,”天依说着,“在汉地,无论贫贱富贵,你总是有院子住。我们海国那边一半多的人都住在城里,凡是城里的人,买一套院子得有个三四千万钱。”
“这太贵了!”楼昫摇摇头,“我们这一套院宅,平均下来也就万钱许。什中大家昨日发给了奖酬,正在想怎么给家里置地呢!”
“这就是汉国和海国的不同了。”
两个现代人一边跟她们的新爵们畅聊着房价、物价,海国和汉地的工作和生活等等问题,一边走在初夏的关中官路上。骑行的速度不慢,毕竟他们同上林苑中的良马磨合了近半年——除了在河西换过马的小郑以外——人们对坐骑的控制已经较为熟稔。骝驹驮着他们,踏上了宽阔的渭河桥。
桥上行走着许多百姓和商旅。民众们见了如此多的不更,纷纷让到一旁,向他们低头行礼。这令通书什的后生们感到得意。不过楼昫在得意以后,忽然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似乎自己前些年在街上走路的时候,还能随意同其他闾民庶众攀谈聊天,但是今天,自己身上穿着这副冠服,那些人见了他都朝自己行礼,自己的嘴仿佛也被神秘地封上,没法跟他们畅快地交流。
这套衣服,还有朝廷的军功爵制真的是具有一种力量,或者说“气”。自己平日里没有察觉,现在却感到它们像一道不高的垣墙一样,把自己和百姓隔开了——分明自己去年还是在道旁徒行的闾民里头的。
楼昫感到自己处在一个中间的位置,悬浮在空中,脚下没有基石。真正的卿士贵胄不会正眼看他,而现在自己又同平民区别了开来。他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回头有闲的时候,得问问什正,看她对此有什么看法。
楼昫抬眼四望,似乎还有其他几个战友对这种场面感到陌生。从表情上来看,他们也陷入了困惑。或许这就是低级爵都会面临的一个问题吧。
“乡党,你这挑着两筐菜豆上哪儿卖去?”楼昫在马上问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路人。
那名路人以为自己在桥上犯了什么条律,爵士要来没收他的货物,急忙仆下来向发话的人谢罪。
“不是,乡党,不要那么慌张,就是问一问。”
菜农这才从桥面上爬起来,不光是将自己的去向、菜豆的信息说了出来,还向他说了一大通,证明自己是三代贫苦良善。
“不用说这么多的。乡党,祝你好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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