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他便停不下来了。
“这小为桂,完全是汉地的小孩子了。”乐正绫揉了揉由于久坐而有些发酸的膝盖,“现在一看到他,我就想起我小时候,每到岁时,我妈带我去走亲戚。当时他们给我发钱币,我心里是很想受之的,但是总是要看一眼母亲,她同意了,我才笑嘻嘻地把钱收过来。”
“看来海国的习俗同汉地还是有些像的。”毋奴韦笑道,“这小子,吃得这么开心。”
“为桂,留半个,给你母亲也尝一尝。”
为桂遂留下半个肉丸,送进毋奴韦的嘴里。
“这个时代的珍味,若你们不来苏卜部,恐怕我一辈子都尝不到!”毋奴韦感叹道,“你们真是我和苏解命中的吉人……”
“明天我们还会带的。”乐正绫笑着说,“我们不准带其他东西出去,但是这个吃食,他们管得还不严。”
“好了,为桂,去净个手,准备过晚了。”
天依牵着为桂的下臂,去院中的水盆那里洗手。不一会儿,家奴营中的晚饭便告好了。
“乐正、小洛,你们今日不是上长安去了么?”在堂屋的檐下,张嫂端着粟饭,一边将一根酱菜送入口中,一边问两人。
“是啊。不是说在馆阁里看书么?怎么身上还发了一身汗。”
“别提了!”乐正绫叹了口气,“我们是去校书,它那个室内太过阴暗,校不成,只能把它搬到檐下。”
“怪不得……”家奴们摇头道,“这也是个体力活了。看这出的汗!”
“还是要动脑筋的!”张嫂向姐妹姑嫂们道,“知道如此,我还是期许不学那么多东西。学着又麻烦,用着还要像两位姑娘这么麻烦。我们扫个洒,洗个衣服,也用不着花心思。”
“我们以为阁里都是清宫奥室,想不到是这样!可不要在阁中得了什么热病。”
“没事,我们每半个时辰到室内休息一次,喝点桑叶水。”乐正绫说,“不用担心。”
“瞧!小洛这会儿一句也不说,在那闷头扒饭呢。”张嫂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是真的累饿急了。”
经过了一下午的校勘,天依的嗓子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她将整卷书的词条连发音带释义都读过一遍,遇到一些问题的时候还要同士兵们商讨。何况下午还受着夏历五月的署。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像一个吃货一样,将所有的羹饭都吞进自己的肚子,然后好好地洗个澡,将自己的深衣洗罢,躺在床上睡大觉,静待第二天进宫。
家奴营中的正餐虽然不及在天禄阁吃得精致,但是在一日的疲累下,每一粒粟米,每一根酱菜,都成为了万钱不易的珍馐。天依几乎将碗舔得一干二净,张嫂又笑着给她打了一碗。
待晚餐吃完以后,二人又前往通书什的陶院,检查众人休息的情况。待回来将日中的湿衣服、汗身子打理完毕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