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草原上的人们心中的太阳,倘若您的身子有恙,消息传到河西,您的部众会为您伤心担心的。”
“对,要是我出了什么问题,在你们汉国死了,传到我王国当中,大家群情激愤,你们汉军就更难收拾了。”浑邪王王子指着她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每天都要喝了吐吐了喝,我要用这毒水,把我的腹肠饮烂,死了以后,教你们在河西难做!”
乐正绫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下。似乎,这个小王子的嘴要比他的行动要厉害许多——他如果真的要求死的话,到了长安,拿把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抹即可,或者趁无人的时候走到旁侧的池塘旁边,一跳,就算救上来也无甚么生理。他如果要以自己的死来激化河西部落同汉国的矛盾,他早就这样做了。但是他没有,不知道是没有打算还是没有敢于,最后选择了每天喝酒这样的方式。这酒还不是高度酒,引发致命性酒精中毒的机会还不大。
这颇有一种一个现代人发愿,自己要以身证道,方式却是每天睡觉睡死的意味。
“这样太不值了。”乐正绫对小王子道,“殿下死在京师,对您的人民来说,有什么补益呢?汉同匈奴之间的战事是必然会持续下去的。骠骑将军此次出塞只带了一万骑,但是汉的皇帝要凿空西域,他早晚会让全汉国的骑士尽出河西,一直到楼兰那边。您父亲的部落在河西,就算您死了,大家激于义愤,同汉兵交戟……殿下,我素知您爱民。但您的部落民生下来的意义是什么?是让他们为您或者一个远在数千里外的单于庭被创而死,还是让他们能够在草原上安然地活下去,蕃息自己的牲畜?”
祁晋师将这番话翻译给了那个小王子。临了,祁晋师还在她的原话后面增加了一部分,说两位女什官都是海夷,自己也是羌人,大家都不是中土之人,之间说话是可以推心置腹的。
浑邪王的王子一时间没有想到如何驳斥。
“汉对河西的进兵是必然会发生的,而且恐怕是必然会胜利的。”乐正绫说,“您在随同我们回师的路上也看到了:在河西的部落首领,凡是同骠骑军抵抗的,他自己没事,但是他手下的年轻人惨死;而在不可抗的力量面前放弃的,没有一个人亡身。这是形势上发生的变革,在形势面前,我们每个人的力量都显得微不足道。不过您和您父亲的力量要更多一些,掌握着可怜人们的命运。我听说如果一个部落的首领真的爱他的部众的话,他会尽自己的力去给部众营造一个最好、最安全的环境,就好像带领他们找到绿洲一般,而不是将他们驱向沙漠。所以,要真的为了部众的生命,您不应该以自己身死的消息来让部落因愤怒走向危险。”
小王子在颓废中挺起胸来,想同乐正绫争些什么,但是支吾好久,并没有开口。
“殿下,如果我是您的话,我会有另外一种主意。您现在是部落里面走得最远的人,您走到了长安,只要你愿意,你能够见到这个庞大朝廷当中的许多人,有机会为你们的部落谋福利。部落未来肯定早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