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整上午待在家奴营里面,同姐妹姑嫂们度过时光。张嫂们为营中的士卒们烧大锅早饭时,天依就伏在灶旁控制柴火,乐正绫则在毋奴韦忙碌的当儿,帮这位女塞人带着为桂,教他认几个基础的汉字。儿童对环境的适应能力确实非常强,在今年一月份之前,他还在苏卜部的营地里过着捡食的生活,而半年下来,为桂就已经像是一个小的汉地之人了——何况他身子里确实流着一半汉官的血液。
到下午时,两人又受了眉队副的款待,沿着半年前的那条路,好好地领略了上林苑暑时的风光。待到近昏,二人归厩还马,恰好楼昫同什士们从外面游玩回转,男奴们的事也了了一些,男奴营中的小课堂便重新开张了起来。小楼在乐正绫和天依的陪同下,走进家奴营的院中,很快就为迫不及待想学下面八个字母的年轻人团团地围住了。
看着这群人贪婪的目光,楼昫心中非常感动。自己昨日开始做的事毫无疑问是一项伟大的事业,能够影响到那么多人。和其他百石级别的官爵类似,他们都在影响这个“社会”——什正经常用这个海国的词来指称他所在的世界。只不过后者是从人们那里拿走禾黍稷粟,而自己除了拿走以外,尚在给予人们一些东西。
“小先生,今天要教的第九个字是什么?”打首的一个青年道。
“这个不急。”楼昫走到昨日教他们字的地方,拿起旁边的干枝,没有立即在地上画,而是向家奴们问道:
“你们还记得昨天学的八个字是什么么?”楼昫问道,“我来考考你们。‘夫’怎么写?”
家奴们都在沙地上画出了aa。只不过有些人忘记了用两个字母表达长元音,写成了a。
“很好。”楼昫拍着手,又听写了其他的一些词,让他们温习之前的八个字母。一直到大家将昨日学的完全熟稔以后,楼昫才开始继续教下一批字母。
依绫二人仍然是坐在石头上旁听他的授课。预计在明天或者后天,他就能将一整套字母介绍完。不过这还是个开始,他还要向人们说出一套拼写方案,哪些字母能同哪些字母结合,拼写出什么词,以及强调词之间空格的重要性。基本上他会长期地同家奴们待在一起,直到他们能完全熟练运用这套工具。
“看小楼这两天这样,我就想起来我去年给刘九和匠人梁他们课这套字的时候。”天依说着,“当时搞了将近半个月,他们算是会写自己的名字,和同家人简单地进行一些交流了。至少能把自己说的话刻到木片上。”
“有你的经验在前,他也教得去一些。”乐正绫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事情。她同天依道:
“哎,不知道造纸术怎么样了。”
毕竟如果有了拉丁化文字和使用拉丁化文字的人,又有了可以书写的纸张,那么活字印刷术在中国生根发芽、发展顺利便是计日以待的事。
“我们只知道这关中有麻纸作坊,并不知道他们每日在做什么。负责监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