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还是以音序排列,之后就是韦匠们的事了。”
小伙子们各占了一张木案,将一根根牍片从里面拿出来,先是按第一个音标的发音部位和方法将它们粗分成几组,随后将这些组群中的词条按第二个、第三个音标的音序进一步细分。基本上这个工作每人花了一小时来完成;而校正每卷词条的音序,又花去了一小时。到日头特别转斜的时候,确定每卷书牍片的顺序已经排定,匠人的头领方对两位女什官说:
“这样就可以了。只要你们定了这些词条的顺序,这两天我们就可以将它们编出来。不过我似乎没有从你们这边看到有序。”
“序是之后再编,我们要等到赵司马回来以后再考定内容。”天依对那名匠人说,“到时候我们单独将序交予你们编成。”
韦匠的首领向她答唯。随后,在什正和士兵们的注视下,匠人们将这三十多张桌案小心翼翼地抬往院外。当整个院落变得空空如也的时候,大家都长舒一口气。
“我想起一句话来,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乐正绫转身对什士们道,“这部词典我们也是编了三个月,如果加上之前的广泛调查的话,也有半年左右。一个人参加一个团伍,跟他说你要参与编成一本六七千词的辞书,还要编一本近三千词的,这两本辞书都不是你的母语,大家的负担肯定很重,一开始连记音都不知道怎么记。但是从今年十二月下来,大家从第一步走起,一口一口地吃,一步一步地做,到现在,隔了大半年,算是像抽茧丝那样把这两个工作做完了。”
“《庄子》说过‘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正是这个道理啊。”齐渊感叹道。虽然词典编纂的工作在他这里结束了,但是洛什副教他简单数学的课程才刚刚开始。
编修工作的完成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愉悦,但对楼昫来说不是这样。在自己先前的想法中,当词典编完的时候,也正是自己当着众兄弟的面向什正表白之时。然而这个设想在五日前被截然地中止了。前几日自己还可以通过沉浸在同者云都尉的探讨中来麻痹自己,现在所有的活都已完成,自己的面前好像一阵大风吹过,落了个白茫茫一片。
自己回营之后还会继续给赵司马的家奴们课汉字,并且温习那套表音文书。至少自己追随什正的念头并没有发生变化,而且乐正什正还能每日同他一块推进这个事业。就算不做恋人,每天能够交流几句也是好的。
五天前的那次冲击也是他对同性别之间感情的第一次接触。或许不仅在海国,汉地也广泛存在着这样的关系,只不过是秘密的、地下的。自己从前接触另一个性别太少了,对此不很熟悉。今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向能搭上话的女子调查这件事情。调查这个方法似乎已经深入了他的脑袋。
“今天可能是最后一天在天禄阁了。辞书已经付与编书匠人,我们明天就算来,大家也找不到东西校,还浪费公车的人力、马力。”乐正绫对什士们说,“天色也不早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