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晴天。短期内不可能接连来两次冷空气,尤其是在公历九月下旬。反正我是没有见过。”乐正绫转过头看着南边的太阳,对苏解问道,“我只在去年秋天的时候到过这一带附近。去年是这样的。不知道往年如何?”
“往年也是如此。”苏解向阿绫说,“我在上面活了二十多年,一般到这十几天中,天是就下一场雨,持续个几日就结束了。”
“阴云呢?如果不下雨的话,每日的云有多少?”
“边地似乎见不到内地那么多的云,在下雨的时日之外。这半年来我是发现,长安太容易下雨了。”
“如果你们部那边也这么密集地下雨,那边就不是草原,而是森林了。到时候开了森林,还是耕田的。”天依笑着向她说,“这样那边就都是农村了。”
“就跟山下一样。”苏解眨眨眼睛,“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不过至少没有马可以玩。”
祁索骑在她们的身边,见自己的妹妹同两个长安人如此亲切地交谈,对她感到放心。这半年来她一直心忧两位被带去长安的姐妹的安全,从昨日重见苏解以来,无论是她向自己透露的消息还是两位女什官和她的交谈,无不透露出她在上林苑确实过得不错。而且毋奴韦和她的儿子也过得不错,甚至两位女什官还在教为桂认识汉字。这令她完满了自己的心愿。
大约到了上午巳时许,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攀爬,车队终于离开了狭窄的河谷,进入到了开阔的关山草原地区。
秋后的草原确实不同往日。比起一月时那一派萧索干枯的样子,经过一个春天和夏天的蓬勃生长,草原上已经为丰茂的草甸所覆盖。山头的树也绿着,在蓝天的映衬下,无边的草野狂放地散发着绿意,仿佛要将纤维的颜色染上穹庐之下所有的物事一般,铺天盖地的。在远处的平地上,数百只白花花的动物自由地啃食着青草,为几个月后的寒冬作准备。牧人也骑着马,一边保卫着羊群,一边用右手晃着绳子,像风车一样在马背上甩。
听到草原到了,一直坐在安车上不太动弹的长安吏士们也不自觉地掀开了帘子,好奇地探出头来,看周围的情况。一开始他们中的许多人还胆小不已——毕竟从汉地走到了边地,自己平时听闻的战讯又多。就算身知这里是长城以内朝廷统治非常稳固的地区之一,吏士们见到广袤无垠又缺少城邑的草野也总是提心吊胆,怕战讯中的胡骑会随时在这片迥异风景的天边出现。不过在逐渐适应了草原的第一眼风光之后,很多人逐渐变得大胆起来。有时候车队路过路边的牧人,他们还会盯着人群和牛羊专心地看一看。
这个季节无论在北半球的哪个地方都象征着丰收。之于汉地是年登俗乐,之于胡地是草黄马肥。草原向来客展现的这些自然景物和社会生态无一不昭示着一条信息:现在是安全的时节。
“这两个月是最安逸的时候了。”祁索控着缰,用简单的汉话向天依和乐正绫诉说,“草茂盛了,牲畜就肥胖了;牲畜肥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