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新府是动用了朝廷赐给他的奴婢们就地装修的。
赵破奴已经从马车上下来,同在场的一些官吏笑话闲谈了。在繁忙的霸陵街市中,依绫两人也轻步踏下马车。一阵秋风吹过,天依的裾摆被微风稍微吹起了一些。
“天凉好个秋啊。”她在周遭的喧闹中深吸了一口气。
霸陵市上的行人颇有驻足下来观察两辆新车的。看着被束带和皮囊维持起来的车厢,路人们叽叽喳喳地发着言。今天应该是这种县车第一次出现在霸陵,二人相信,在日后的岁月中,随着工匠的生产,县车会变得越来越多,并且逐渐取代老车的。
赵破奴见到两人已经下了车,急忙向身前说话的几人摆起手,引得他们转过头来探视。
“这两位就是我的跟班。”
“喔,久仰久仰!”那几名冠带官员连忙跻过来,向她们行礼。
“你们知道她们各自姓什么么?就久仰。”赵破奴同官员们开玩笑。
“是通书什的什官,两位公乘夫人。”有在左内史工作过的官僚指认说,“您的那个什月前刚在左内史测过日,您想必是带着那个什的女官来了。”
“是。”乐正绫合手向他拱揖。
“这位就是乐正公乘的夫人,您可以叫她乐正夫人。”赵破奴摊手介绍道。众官员都和她互相致礼。
“这位则是洛公乘的夫人,可以叫她洛夫人。”
“洛夫人安。”
围聚过来的官僚越来越多。有一名年轻官员在问慰完之后,将两手交置在腹下,愉悦地说:
“今年这左右内史,包括长安地界,都流传过关于两个海国夷的传言。说她们不止在使君下面治学,还制造海国登、海国的桌椅,甚至夏日以后,各个陵邑的狭斜中的歌姬都知道有个相貌绝美的海夷自洛阳过来了。”
“那是君侯佳婿的赋。”有人补充道。
“百闻不若一见,今天便是长了见闻。”那名年轻官员舒了口气。
看起来和天依七月时的预料一样,莫子成写的那篇赋在长安确实影响甚大。从宫廷到狭斜,识字的男人和女人们都知道了赋的作者同一个长得漂亮的海国蛮夷有过一段“佳缘”。
在场的不少官员都觉得沾光。他们中颇有能整章整章背诵《皎人赋》的,在这个欢宴的现场,有的人一边站在人丛后面偷看着这位姓洛的公乘夫人,一边将她的容貌同赋中的描写比对,闭目侧项,轻轻点头,以为妙绝,赞叹赵破奴新婿的文笔高超。而一些官员的女眷则也在围观的众人当中静静地看着这两个谐偶的寡妇。汉代的宴会是容许女性参加的,还容许她们喝多,做出一些不合礼法的事情。
“都是两手两眼,她们海国人也同汉地之人一样,无甚足观的。”赵破奴抬起手,笑着止住众人,“这时间也不早了,天要冷下来,我们先进厅堂,宴饮的时候,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