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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约定下来。”天依对晏柔眨眨眼,“阿柔,我们日落后见。”
“……嗯。”晏柔努了把力,将“唯”从自己的口边塞回去。
等洛绫两人告别晏柔夫妇和赵定北后,再回到院中时,女工们正在料理那些带回来的黄檗样品。她们为了试制黄檗汁,用手掰了半天,确实挤出了一些汁液来。
“你们这是干啥?”天依走上前去,问正在挤压黄檗的几位女工。
“洛妹妹,我们这是在试着掰黄檗汁呢。”
“这掰出来了多少?”天依看了看装着黄檗汁液的瓦罐。看起来不多,水面不高,而黄檗本身,虽然女工们尽力地包了,但还是明显地有很大一截,没有榨出汁来。这是手力所不能及的。
在那个瞬间,天依想起了近代制糖业的几个工艺。在欧洲,人们使用水力、畜力甚至后来有蒸汽推动石磨挤压糖汁;在中国,虽然有石磨,但是由于耕牧比例等其他因素,导致畜力不太兴盛,糖工主要是用手驱动这个磨。而在更落后的日本,工人们则是纯靠腕力来掰制糖汁,同现在的女工们一样。
“这效果太少了,还费手。”天依轻轻掰开一位女工刚挤压过黄檗汁的双手,发现其已经变得赤红。
“这样用手,不是个办法。”乐正绫对众人道,“我们必须用磨来碾它,让它自动出汁。就算是手摇,也比这样硬掰要好。”
“那就搞一台石磨过来?”女工们问她。
“嗯,就我们目前这个产量,用一台磨磨黄檗,应该是可以的。”乐正绫说,“以后如果招了新工,人手多的话,我们就搬出去,在灞河旁边建一个水磨坊。那样不止磨黄檗,磨什么都很方便。”
“夫人还要招新工么?”有女工问道。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也不是小洛。”乐正绫坐到她们面前,“现在这个造纸场的主人是你们,你们要招新工,应该由你们自己决定。”
乐正绫一边说着,一边摊着手。
“由我们?”人们面面相觑,“我们一个大字都不识,怎么……”
“你们熟悉生产啊。”乐正绫言道,“等干了一段时间以后,你们自然就知道现在场里怎么样,需要多少人手,你们选一下,张个榜去招就行了。”
女工们对投票这件事仍感到十分陌生。
“这不是一件一天就能熟悉的事,但是我们可以学着去做。”乐正绫道,“对了,你们过来吧。我们需要选一选今后到市场采购黄檗、黄麻等各种材料的人,这是我们第一次的选举,我和洛先生不参与,由你们来决出。”
“是如何选的?”张嫂仍然有点不灵清。
“我们得先选举一个主持选举的人,让她为人们计票。”天依说,“先选出主持选举的人,随后她来组织这次选举。”
“就让张嫂来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