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少了。到了那里又要在地上搬这些货,还要上车搞一个来回,那自然就成现在这样了。”
“真是一件苦差事!”张嫂摇摇头,“你们再出去的时候,尽量挨中间一点。或者拿点旧衣料,盖到车旁边,或者自己身上,这样泥水就不容易溅上来。”
“反正这雨也下不到几天!”阿张说,“再过两天它就不下了。之后整个冬天,冬雨也没多少。那做这个也没必要。”
“秋冬时节,瘟疫是不少的。”乐正绫走过来,朝她们说,“何况本身也入寒了,你们总得给自己的身体考虑考虑,不要因为这种小事着了凉。”
“从前做仆人时都这么过来的。往年都没事,这会儿总不会……”
“那可说不定。”乐正绫道,“我们总归是一年比一年老去,毕竟不复少年时期了。该注意的还是要多加注意。来炉边,我们给你烤烤衣服,顺带喝点汤。明天带上几件旧衣服,挡挡泥。个人无病无灾,对自己好,也对大家好。我可不想我们的事情刚刚起来,大家都累病了。”
有姐妹将姜汤递上前来,给运货归来的二人喝。手中捧着热汤,耳边听着阿绫和其她工友的关心,两个采购员都为自己在这个工坊里做事感到光荣。虽然她们之间都是老熟人,工场开起来之前就已经相处接近一年了。
大概到了九月廿一,在女工匠们的搭助下,灶上搭架的大锅被七手八脚地搬下来。这锅已经充分地烧了两天,前些时日参与参观制纸作坊的两个女工用木杵检查了一下里面的麻料,确定它们已经足够熟烂。这一步的目的便是离散植物的纤维,让它们均匀地分布在纸浆中,以让纸张的质地柔软下来。作坊工人们在炉灶旁边加的几个排气塞,也是在这几个月的试验中产生的。可以说在元狩二年,天依和阿绫一道见证了这项技术的进步,从摸得凹凸不平、只能作卫生用的麻纸开始。真正合用的,质地均匀、便于书写的麻纸的出现,就同成熟的蒸煮原麻的过程离不开关系。
女工们进一步将麻料打散,捣烂,将它们下在各个水池当中,并加一定量度的水。这个量也是从工匠们那学来的——为了保证女工们能够准确复制他们的定量,连水池都是按关中麻纸作坊里的尺寸原模原样地修建的。阿绫和几个泥瓦工还在水量上下了功夫,在参观作坊的时候用皮尺量定了他们加水的高度,回来在同样的高度上刻了一道明显的凹痕。
加过水后,女工们又拿着杵棒在各个水臼里搅。在石磨的帮助下,前几日购进堆积的黄檗也被榨烂成汁。她们将这些汁液一勺一勺地控入池中。很快,臼中的纸浆就呈现出一种泛黄的颜色。
“不知道加这个量够不够。”天依一边帮忙搅着纸浆,一边说,“历史上的黄檗纸不知道是用多少黄檗的,这个量我们控不得。”
“控不得就控不得吧。”乐正绫道,“反正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这个。等我们将这批纸造出来以后,我们就往出卖。就说是加了黄檗,能够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