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天地来,既有旧人又有新人,要热闹有热闹,要闲静又有闲静,视野也开阔,这才好。”
“使君还是爱女儿。”莫家的父子都说。
赵筠则是一语不发,一边轻抚着腹中的胎儿,一边顺着天依的手看着亭外的百木。晏柔也不提一言。在这个使君们汇聚一堂的空间,她实在没有什么发言权。小姐都不发语,自己更是得缄口了。
“筠儿,你看这一块,比起我们当时的院里是不是宽敞了很多,景色也别致很多?”天依向她道。
“这院子和我们在洛阳时是两种风味。”赵筠轻咬双唇,开口道,“去年在洛阳时,四檐以内,丈尺之间,人的目力能及的地方不多,所以我同姐姐是买来各种花盆和四时的花朵,种在宇下,闲着无聊的时候就看这些花和庭中的树,上面的叶片和瓣蕊比起前时如何了,是更开了还是渐枯了。主要欣赏的是草木百花的文理、文质。而现在在长安下,所赏的不是一花一叶,而是百草水土交杂起来,总览各样景物杂合起来的大观。是一种大观的美。”
莫子成一边听着自己的新妇围绕着两种美来发言,一边滋润自得。在自己和洛姑娘一年来的教育下,这个十五年在乡下长大的小娃总算有一些才女的气质。赵筠也逐渐在向自己眼中的模范妻子转变。
“不愧是使君的娇女、我家的新妇。”莫内史向从骠侯夸赞道,“这两种美可是打开了本史的眼界,从前光到一个地方,好看就是好看,没有想这么多。”
“女性如水,本来在这些地方看得就比我们细一些。”赵定北也在旁边帮衬说,“莫氏确实是这样的。”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赵筠发现原来坐在椅子上的乐正绫好像不知不觉不见了。她四下望去,有一旁侍立的仆人报告说下雨了。她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虽然是大晴天,但是已经产生了檐滴。而往外一看,池面又没有什么雨滴在水上荡开的涟漪。她一时搞不明白。
“这是怎么回事?”莫内史也有些惊诧,但看到赵府的众人都一脸笑意,他断定是这个亭子在玩什么新花样。他向东道主们询问道:
“为何这白日会有雨水下落?”
“啊,还没向内史和筠儿说这亭子的名字呢。”天依道,“这座亭子的名字就叫自雨亭。东侧安装了机车,只要踏动机上的轮辐,就能将水源源不断地送上来。送上来的水会沿着屋檐四处注下。”
听了天依的介绍,莫子成回忆起了刚才站在檐前的场景。怪不得他当时看到亭子的东侧有一些木具,看起来还一直连到亭子的屋顶上。
晏柔也惊了一跳。虽然来这个院子已经好几次了,但是她一直没注意到这个亭子还有这个功用。
“啊!原来是这样。”赵筠非常开心,“竟然能将水从下面引到上面!我从来没想过能这么做。这样就算大天晴,在亭子里也能看着跟下雨似的了。”
赵筠饱看了一会儿这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