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已经碎成数百块碎片,现场的肉杆倒了好几只,且许多碎瓦片插在肉上和杆上,甚至两丈之内都有瓦片嵌进去。这让刚才所有目击过这场爆炸的人们倒吸了一口凉气。乐正绫不禁摸了摸脖子,她不知道插在肉上的陶片嵌进自己的器官当中的感觉是什么样子。
看着这一片狼藉的现场,从骠侯和骠骑将军终于意识到,两个海国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两个海国来的、自称普通民妇的人,随便指导指导,就能够制备出杀伤人的火药,那么不管是她们口中飞上天的铁鸟,还是能在平地爆起的霹雳,恐怕所言非虚。
这让赵破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悚然。和乐正绫叙述的海国那边的战争比起来,他所亲历的朝廷同匈奴之间的战斗,几乎是原始状态。他们同匈奴交兵能使上的最先进的技术,就是搭载在车上击发的弩炮。而且这车、弩炮还是以人力和畜力驱动的。小乐正说过,海国那边就算是居民日常出门,也大量地使上烧油自行的车舆,无须人马了。
他一方面为这种爆开可伤人毁物的火药能够帮助汉地进一步开路通渠和对抗匈奴而感到高兴,一方面又担忧万一海国哪天要进攻汉国时,他们射弩挥刀的军马何以抗衡。还好汉境之内的海国人独她们两个,且她们对汉地的感情还比较深厚。
刚才发出的巨响和升空的浓烟引来了许多官舍中救火救人的官吏。见到院内凌乱的样子,他们焦急地询问骠骑将军有无人员受伤,火是否还在持续,大晴天里为何会打霹雳之类的。这一连串问题把霍去病都逗笑了。
“你们孤陋寡闻了,此乃以海国夫人之方制造的火药。它装在一个密闭的瓦罐里,有火光,这些药就如惊雷一样爆炸,毁伤数丈以内的人物。”霍去病向他们介绍,“我们都躲在屋里,没有事。”
“火药?此药何以救人?”救火官蒙在鼓里。
“这单纯是说它是从药中来,可不是救人用的。”霍去病用手划了一个刀,“它是杀人、崩山用的。”
“崩山?”
“这瓦罐里装药不出数斤,就已经有这个效果。”霍去病指着那陶罐的残迹,“到时候要炸山毁石开路,动辄出数十斤、百斤甚至千斤的火药,堑山堙谷,可不比斧镐之属来得快么?”
那些前来灭火的官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官舍里在试验海国人带过来的新武器,没有发什么火灾,也未烧到房舍。他们便回去告禀。
检查完东倒西歪的木桩肉,乐正绫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瓦罐的杀伤范围大概在两丈内,离得太近就容易致死。两丈以外,也会受到波及,受伤是肯定的。有些瓦片如果嵌到肉里,今后一生都难取出来。
“这药真是杀人之药啊。”赵破奴慨叹道,“不救人,反倒杀人。”
“这种药磨出来,就不能在官舍里面存放了。愚妇斗胆进言,朝廷最好在距离长安远的地方新建一个火药场,占地大,周边不能是人居之所,房舍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