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对其他想要来贷款的村子开展工作,我们在监督这一块就可以运行这样的制度。”天依画了个圈,“有点秘密警察的感觉,不过这个好处就是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我们灵活机动。”
虽然这个秘密的制度往坏处上用,对社会氛围是会有一些破坏的。当代高校里面就有所谓的思想警察,只对组织效忠,向组织负责,平时跟舍友开玩笑玩玩闹闹,课程和社团也参加,结果他身边的老师和学生在私密场合的个人言谈莫名其妙就被举报了。
“虽然这样显得我们对农民兄弟不太放心,但事情只能这么办。”乐正绫敲定,“万事俱备,其他有什么问题,就只能在实践中慢慢发现、慢慢纠正了。”
过了五日,到了腊月十一,在霸陵市上刚开设起来的办贷所,冷冷清清的农贷门面久违地来了几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青壮年。这让邻近的市人们有热闹可看了——自从骠侯支持的这个办贷所开起来以后,人人都艳羡这利息超低的借款,但没人符合这其中所谓有“协田社”的条件。原本市人以为他们这只是写着玩,没想到今日还真有几个人过来了。
“是从骠侯的办贷社么?”他们打听道。
“是。你们是哪个社来借贷的?”当值的雇员问打首者。
“左内史高陵南乡杨村杨温协田社。”农民道,从旁人的口袋里拿出好几卷竹书,“这是咱们社的社员名簿和出资表,这是咱们社请先生写的章程,按的手印,全村都入社了。我们社今年打算向这所借贷六万钱,和社里合资,这是我们社里计划借贷用处的表。”
那名雇员将农民呈上来的四份表格同洛夫人撰写的四种文件的标准格式好好比照了一番。在确定至少在文件上该村弄得有模有样以后,他便和这几个农民进入第二个环节:他拿出一张排印的契约书,向农民宣读,询问他们是否同意契约上的内容。农人表示自己并无条件做主,他便让几个农民先拿着材料回去,将预定的契约书同他们掌事的看过了,再过来一趟。如果同意,他们就可以签字;如果不同意,他们就提出意见,再来讨论。那几个农民的代表只好先将契约书带回。
“这还真是,野老有借头,咱们没借头!”围观的市人中有抱怨者,“借给这群鄙人,有啥用?借给我,我还可以给他们滚些利来。”
“从骠侯和海国夫人的筹谋,咱们市人怎么会晓得呢?不知道是做什么心眼儿。”其他人说,“朝廷重本抑末,从前没见过这么个重法,现在反倒有了个。”
“一边给商人借贷,让我们一年还二成利,转手把这利息借给他们!真是颠倒了。”
“哎,阿六,那你回你们乡里,也组织起一个社来,不就能打这要钱了么?”旁人对那个叫阿六的人道,“你不也是长陵的么?你和你们村的合计合计,请个识文断字的写几卷书,拿了这钱,再去放贷,赚无本生意!”
“要是让这侯爷和海国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