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冬腊月的,也挺冷的。”乐正绫哈了口寒气。
“不怕,这腊月也不差那几天,春天马上就要来了。”天依紧了紧披肩,“腊月二十五,就快到我们农历的春节了。春天来了,什么事都开始了。”
“那我写封回书,托人寄到杨村去,就说我们廿四日下午就过去。过去了以后,先在他们村附近亭里宿一晚,明天打早过去。”
“要不要把小楼也叫上?”天依问她。
“叫上。让他去看看他出的钱都在做什么,顺带我们给他指条路,就是农业合作化的路。”
“我们的接班人会是小楼么?”
“我看他是靠谱的。”乐正绫笑了笑,“升了爵,其他人多吃喝玩乐,或者把家人接过来了,自己有自己的事。我看他的自己的事同我们的事是重叠的。”
“要是真那样也好,至少人生有个奔头,不是那么虚无,除了享乐以外一无所有。”
于是在腊月二十四号下午,两个人乘上缪叔的车,带着楼昫公乘,沿着冷冻的官道,驰越渭河,抵达半个月前来过的杨村——现在应该叫杨村杨温协田社了。协田社外的田野大部分仍然是一片衰飒的景象,大部分地面还没播种,不过似乎有一小块田已经种上了牧草。不知道在第一次社员大会召开之前,这些农事是由社集体还是由族长组织的。
村口有几个人,一直坐在水摊上观望着外面的行路。见到前些日子海国人的华盖过来,还跟着另一辆车,他们几位立马坐起来,恭迎上前。天依看出来,这几个人中是有族长家的儿子的。
“夫人!”他们一致向两个人行礼,“请问这位是……”
“这位是霸陵来的楼公乘,他说他这两天也想来开开生面。”乐正绫介绍楼昫。
“是,过来开生面。”他向几位关中的农夫揖言。
“公乘,您这话真是折损了!我们这一群田夫野老,哪里有生面开呢!”人们躬身的程度更深,“是我们要见识夫人和公乘的生面。”
“互相见识。”阿绫笑道,将手在双方之间来回摆,来舒缓气氛。
“对了,不知道这诸位贤人当中有谁是杨乌先生?”
“小人乌,不好称先生。”那位叫杨乌的立即向前一步拜下。楼昫和天依把他扶起来。
“这土地上辛苦的都是先生。”阿绫道,“你真是一个村里的好先生啊。村里要办社,出现了问题,大家争执不休,你就想到写封信来办贷所,请我们来帮忙。这个思想是好的,从前有一个造车匠,他造车子很奇怪,也不跟别人商量,也不看其他车匠的成果,不打听经验,自己关上门来造车,结果自己车子造起来,比时下的车差远了。你能想到请外边知道一点的人来想办法,以后遇到什么其他问题,就也不会闭门造车了。”
杨乌和几个家属都记下了闭门造车这个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