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多少还没个定论,不若诸位乡党先回村去,商量定了再来,手续可以办。”天依便对他们道,“此事不着急。”
“也好。”阿六便笑道,“那兄弟几个回去禀报了里公,请他来论定一个数。”
既然海国夫人答应这笔贷款能成,他们早点拿到这笔钱和晚点拿到这笔钱,以及他们该向这所借多少便不算什么大事。几人寻起身欲走。
“乡党再喝些茶再走吧?”天依客气道。
“不用了,不用了。咱们先回去要紧。”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同所里道别,退出店外。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人群中,两个海国人才收起脸上的笑容。
“看他们之后能搞出什么名堂来。”乐正绫仍然操着普通话,“我到现在还有点希望他们不是骗钱,只是在正常地给他们村子做事。但是……我感觉,他们的表现还是不像。”
“不管他们是真的想做事还是真的想骗钱,每个人做事都应当对其负有相应的责任。”天依说,“我们放高利贷,把高利贷盈的利去资助新生产方式,是对高利贷负了责任;他们也要对他们的目的负相应的责任。”
二人缓步走回后院中。晏柔已经将那份协田社的章程看了个通透,她将几块木片交回天依手上,询问她们刚才去做了什么事。
“有伙人想来借款,我们商量了一下。”阿绫说,“现在没啥事了。”
“这章程我看了,其中的制度真是对贫家太照顾。”晏柔叹息道,“我都有点想让我们家也入社去,可现在已经身在屋檐下。”
“这是没办法的,小公子也不愿意放过你。不过今后跟了缪叔,你们家的收益总是比一般的中人要高一点。毕竟不管在长安还是洛阳,不是什么人都有缪叔这一手好车技。”天依宽慰她。
“重要的不是收入。”晏柔又叹了口气,“重要的是……阿洛前年曾教过的一个词。”
天依默然不语。她心知晏柔说的这个词是什么。确实,对一个在赵府讨了十年生活的人而言,吃穿用度并不是自己需要着急的问题,而自由是。自己能够不用看主人的脸色过活,不用随时随刻担心自己被卖出去,而是自己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片属于自己的地、一张属于自己的票,能够在自己参与的组织中拥有一席之地,做一些事情,还能从中享受到保护,没有比这更让人感到快意的事情了
秋季以来,她多次向小公子劝过话,但是赵定北仍然直言指定要晏柔做他的贴身婢子——这个快十八岁的小公子依然离不开她的臂膀。甚至当晏柔患上怪病,天依去找他,他的口风还是没有改变。赵定北对晏柔的执着程度令天依难以在此问题上见缝插针。
不过所幸,当自己也成为从骠侯府的各种主人之一后,相对于之前的十年,晏柔的自由已拓展了许多。她在府上的境地甚至基本上同自由民相差无几,除了还要伺候小公子起居以外,她基本上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