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人杀之,来十人杀之,来百人、千人、万人,我皆杀之,我自保你周全。”
话语中,透露着霸绝天下的气概,人如剑,剑如虹,势若破竹。
“我知你好,但此事并未如表面那般简单,此中干系难以明言,我不愿连累于你,我自有计较。”吕夷简道。
白衣男子并不恼,他知其性格,若是他已决定好的事,任谁也无法改变,于是道,“话虽如此,但这段时我会暂留你府中。”
“如此也好。”吕夷简道。
“据说他要回来了。”吕夷简转移话题道,“大抵会途经东郡。”
“你不想去见他?”白衣男子道。
“他既已归来,又何须我去见。”吕夷简笑道。
白衣男子没有多问什么,随后道:“东郡以一地扼制五国,北接是赵、燕,南连楚地;东邻是齐鲁,他若入魏,自然选此。况且他心中有所顾忌,东郡向来为农家驻地,他与农家交情匪浅。”
吕夷简知他意,农家向来反秦,如今他虽说受王命回国,但前途未卜,借农家之势,可为他避祸。
“自逾年起,秦国大将蒙骜率军攻伐,占高都、汲城,魏军屡战屡败,无力相抗。也只有他,才能重整旗鼓,与秦军一战,重拾河山。”吕夷简道。
他未说出口的是一国之兴亡,倚仗一人,终是独木难支。
白衣男子略显沉默,他自顾自道,“天下战乱久矣,征伐不断,七国并立之局终究要破灭,天下或许归秦一统。”
吕夷简叹息道,“只是止戈弃武,与民休息,终不过水中月,镜中花。”
白衣男子虽认同其说辞,却道:“何须愁,只需做好该做的事即可,至于天下的归宿,由不得你我。”
吕夷简没有反驳,他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不过,江湖又何尝没有卷入这纷争,这乱世只是序曲。
他们只是这裂变下的一叶扁舟,稍有不慎便会翻覆沉没。
………
“少君,饭食已备好。”一仆从道。
穿过回廊,来到小院,刚入屋,席上已摆好菜肴,加上各类餐具,筵席占地方丈。
一婢女捧着铜匜盛满清水,一婢女手持铜盘盛有潘,实际上是淘米水,米属于草木精华,淘米水具有不错的去污能力。
吕念净手之后,方才入座。
这时候的菜食虽不像后世那样丰富,但也算精致。
淳熬、炮豚、捣珍、炮牂、捣珍、渍、熬、肝膋,以及炊鼎中的肉粥,饭食可谓精细。
吕念夹起一块烩片,放进嘴中,入口即化,鲜美滑嫩。
一旁婢女用杓从冰鉴中舀了一杓柘浆入铜爵中,吕念举爵抿了一口,入口甘香。
吕念甚喜柘浆,实际上这是一种甘蔗汁调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