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客叹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吧,你别看他年纪小,做的事可是足以震惊天下!他前几日见到流民的惨状,便立下誓言:凡目光所及,必不见饿殍。
更是向太守大人献上计策,由他教导流民做太虚吃食,教会之后,由太守大人开具路引,将这些流民疏散到天下各郡国去,此事甚至得到陈王的认可。”
朱玄听完,想也没想就对吴咏深深鞠了一躬,道歉说:“朱某有眼不识泰山,未能及时认出君子,小郎君心怀天下,岂是朱某可以随意揣测,还请恕罪。”
吴咏急忙扶起他,“大人何出此言,刚才大人之言也是用心良苦,小子岂敢有不满之意。”
这时卓客见两人相互推崇,不由笑道:“书秘兄既然如此高看我这侄儿,不如帮他看看今日所作的两首诗如何?”
“你还会作诗?”朱玄今日算是真正涨了见识,这吴咏一次又一次刷新他对孩童的认知,不禁有些怀疑道:难道当下的孩童都这么厉害了吗,不仅立言,还会作诗!
“岂止会作诗,还是难得的佳作呢!”卓客说完,就将《咏鹅》和《悯农》朗诵出来。
郭氏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儿子还能作诗,她虽然也读过蒙学,但文学水平却不高,也不知这诗好不好,只是一听之下,就能记住这两首诗,而且还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这让她笃定这两首诗一定是极好的。
朱玄虽然作为卓客的属吏,但他酷爱读书,年轻时不仅读过宛城太学,还到洛阳学宫就读过,为吏这些年,读书之事也一直未放下,文学素养自然是有的。
他听完两首诗后,品读许久,才叹道:“这两首诗粗读起来,浅显易懂,但细读之下,又蕴含对事物的真实见解。越是品读,越是觉得不一般。”
说着,他又走到矮案前,跪坐下来,提起笔,一字一句,仔细将两首诗记录下来。
写完之后,越看越喜欢,不禁对吴咏说道:“这两首诗传扬开来,你以后若是想拜入大儒名下读书,可谓是轻而易举。”
吴咏对拜入大儒门下一事提不起兴趣来,卓文宣却是十分激动。他见吴咏不以为然,便训斥道:“你不要以为自己神游过太虚,便小看天下人,在士族眼里,这只是小道而已。当今天下,士人皆学儒,你若是入得大儒名下,便可得到士族的认可,以后仕途可谓青云直上。”
吴咏可不敢反驳他,何况还有母亲在跟前,只能老老实实挨训,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又说错了,遭到训斥。
卓文宣见他的态度还可以就暂且放过他,又见卓客和朱玄正激烈讨论着两首诗,便让郭氏领着三个女儿先回马车里等候。
等郭氏四人走后,卓文宣便参与到讨论中去,而吴咏只能孤零零站在一旁。
就在吴咏等得有些不耐烦时,朱玄突然一拍脑袋,“哎呀,只顾品读这两首诗了,正事差点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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